“这有些不妥吧?”庞统道:“荆州本是刘景升所治,后来刘使君病故,荆州自该由其子嗣所得,虽然刘琮降曹,然而大公子尚在,岂能将土地拱手相让?”
周瑜立刻抓住了庞统的逻辑漏洞,道:“士元此言差矣,汉家天下,各州主官皆是朝廷委派,岂能如农夫家一般父死子继?”
在周瑜刚一开口的时候,阚泽就预感到不妙,想去拉住周瑜已经来不及了,这很明显是庞统抛出的圈套,眼睁睁的看着周瑜钻进了庞统的圈套中,阚泽别提有多难受了。
“哦?”庞统突然阴阳怪气了起来,道:“莫非孙仲谋的会稽太守之职、讨逆将军和吴侯印信皆是朝廷所授?既然不能父死子继,如何便能兄终弟及?”
周瑜发现自己掉进了庞统的陷阱,不知该如何反驳,只好看向一旁的阚泽,希望他能出言解围。
阚泽岂能不知道周瑜的意思,可这个逻辑无法可解,只好换了一个方向继续发难。
“曹操此下荆州,名是图取江南,实则是为图左将军而来,左将军困守于江陵城,幸得吴侯出兵相助,这才击退曹军,此战我军出力甚多,于情于理,襄阳也该由我军所得。”
阚泽这番话说看似极有道理,但仔细推敲便不难发现,首先曹操南下荆州的意图,动用了二十万人马绝不仅仅是为了对付区区刘备,东吴的出兵看似是为了助刘备破曹,但实则也是为了避免唇亡齿寒的自保;其次是吴军出力甚多,这点无法否认,但出力多并不等于赢家通吃,从当阳到襄阳之间的大片土地以及刘琦之前放弃的江夏都已经在吴军控制下,难道这一仗打下来,曹操吐出来的地盘就全部都是东吴的吗?
这便是说客们常用的手段,先模糊概念,再通过并不连贯的逻辑得出他们需要的结论。
“既然如此,贵军还请退出江夏。”一直默默不语的刘琦突然站了起来,道:“先前我虽然放弃了江夏,但毕竟我还是江夏太守,既然贵军只是前来相助,岂有趁火打劫占我江夏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