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不慌不忙地从兜里抽出一块白布裹起地上的断手，仔细地打量了一下手指保持的“出山诀”姿势，然后严严实实的裹了一裹，塞到了怀里。

“鬼师！有些事不是你能改变的！你阻止我们破了他的残冥，也绝对没有什么好下场！”胖子慢悠悠地瞄了我一眼，声音变了个调，“你被留仙上人骗了这多年，还不悔改，是为了什么？”

刘一手沉默不语，猛抽着香烟。

天机不可泄露。这是当年我定下的规矩之一，我怕在今后的现实与浑噩世界中出现不可预知的漏洞，哪怕一丝差错，我布下的都将前功尽弃。

在秦楠这一局，刘一手、马东锡和花姐以及所有被布在秘境内外的护我之人有些终将成为弃子！他们早就知道了！

“上人自有上人的道理！我等不必妄加揣测。”刘一手的语气满是坚定和决绝，“上人归位，让生就生，让死就死，无需多言！”

在人的世界里所有的结局无非是死，而在这里死才是开始，结局是什么，无从知晓。

不知从哪一世起，以“鬼师”刘一手为代表的少数门徒们集结起来，护我入世、出世和修行，每一世的血雨腥风，却换不来想要的结局。直到哪一世我用聊斋布局，等到正月初九早上九点零九分出生的秦楠带我到此！

“嘿嘿嘿嘿！”瘦子忽然发出有点惊悚还略带着嘲讽的笑声，“从天启开始，就没有鬼能成仙的，鬼登仙台，有多少鬼门族人为此魂碎灵灭！”瘦子的声调忽然闷闷地提高起来，异常刺耳。

“这一世，就是上人冲天的最后一劫！”刘一手怒喝道，“你们若还要阻拦，真的就不顾自己的下场了吗？”

“万劫不复！”胖子喃喃自语，接着又幽幽地补了一句，“从洪荒之初，鬼就是鬼，仙就是仙！规矩就是规矩啊！”

“上人！幽冥血海的十万残魂，你可还记得？”瘦子接着说道，“累世经年，你或许是忘了自己的所作所为！”

沉默。

“上人，你还记得鬼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