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目狗往后后退了两步低着头摇了摇,身子晃荡了两下,跑了。
狗不是被我吓跑的,是被我身后的谭晋玄吓跑了。待我察觉到异样转身时,谭晋玄已经从裂开的坟墓中站了起来。他摇晃着头,通体发黑,浑身抽搐,像是得了躁动症的僵尸。
“谭晋玄,你是不是被什么东西上身了!”我大喊道,“是你就点点头!”
谭晋玄的头从摇晃的癫狂中固定不动了,那是他在与一股无形的力量争斗。虽然他没有点头,能将头静止下来已经是在抗争,他还是没有力量点头,不是他不想,是他斗不过控制他的东西。
谭晋玄的清醒反抗,若怒了控制他的东西。一层如同蜜蜡一样的黄色液体顺着他的嘴巴涌出来,沿着胸口往下流着,所到之处,皮肤发出滋滋的焦灼声,如同是放在烤炉上烤糊的肉串。
谭晋玄的身体开始向外冒着烟,就像一堆烤焦的肉串忽然被撒上冰镇的可乐,滋滋声中窜起带有咸肉味的浓烟。
“谭晋玄,你还能听到我说话吗?”我要再次确认眼前的人知否已完全丧失神志。自重回秘境,我的内心发生了改变,面对着“杀”我已不惧,与其让那些生不如死者毫无意义的残活,不如对其痛下杀手做个了断。
与初见时的那个谈吐高雅满身读书人气质,处处体现出贵族范的谭晋玄相比,现在他不过是一具丧失,被某种东西控制的行尸走肉,用机枪扫射也打不死的那种怪物。
杀他用不了我自己动手,我的喉咙一阵涌动,在道观墙角下钻入我喉咙的那条“泥鳅”,我想起来了,它应该有个名字叫黑云。用现代话来理解,曾经这个小家伙是我的宠物。
我的嘴巴微微张开,黑云像是一支利箭蹿出来,射向已经疯魔的谭晋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