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介感觉小哀不止是在说眼下的桉件,似乎也在暗指他和老头子的关系,从小哀的话中,他隐隐嗅到了某种“多余的关心”。
这漏风小棉袄,似乎有意修复他和老头子的关系,解开双方的心结……
“继续这样扭曲的相处,对于她们来说并没有好处。”念头一闪而过,研介回过神来说道。
“身为律师,完成委托人的诉求没问题,但也要考虑委托人真正的利益,而不是为了获胜而获胜。”
小哀的声音有了些波动,“你应该看得出来,芽衣爱着她的母亲,所以当初面对母亲的自残才会心软继续工作。
也因为爱着母亲,眼下才会硬起心肠,坚持要打官司,不希望自己的存在让母亲再错下去,我说的没错吧,芽衣?”
安永芽衣无言,目光微动,看了小哀一眼,然后又看向自己母亲。
一直垂着头,默不作声的安永留美子也似有所感地抬起头,和女儿对视了一眼。
母女二人的目光都很复杂,也都没说话。
小哀继续说道:“这种相依为命的感情,不该这样轻易斩断,单纯的分开并不会改善一切,古美门律师你本人不就是例子吗?有些事情,逃避是没用的。”
研介似乎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摇摇头,目光锐利地看向小哀。
“你在害她,用你的善心,做着你以为的好事,但是却会害了她,你明白吗?你以为你说服了留美子女士,一切就会按你想的变好吗?
人不会一下子就改变的!更不存在晨间剧里那种,一下子就觉悟,一夜之间就变了个人似的情况,你……”
研介正说的激动,忽然就见小哀的脑袋勐地磕到了桌子上,“砰”的一下,所有话都憋回去了。
“啊,好痛——”这话是英文说出来的。
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所有人都呆了一下,齐齐看向捂着脑袋的“小哀”,只见后者完全没了刚刚的镇定成熟,更像是个吃痛委屈的正常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