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保康门赵府,阿鱼不肯用柳云清半点儿吃食,且认了门就回去了。
柳云清只好将浮霞安置好,自己去瞧了赵大官人。
赵承砚昨儿着急上火一夜未眠,今又熬了半宿,这会子睡得正香。
柳云清扒拉着床沿去看他,赵承砚仪态好,就是睡着了也板板正正的,双手规规矩矩交叠在腹部。
不愿吵醒赵大官人,柳云清用小脑袋蹭了蹭赵承砚的脸颊,将布袋放在他的枕边,上头压了一朵从小庙外折的杏花。
小小的一枝,上头并着两个含苞待放的骨朵。
这便是她作为一只狸奴给官人的谢礼了。
翌日清晨,赵承砚一睁眼就瞧见自家团娘子的孝敬的,虽叫人寻了一圈儿也没见团娘子的踪影,但能得小家伙如此谢礼,赵承砚也已然心满意足。
晨起算不得多清醒,赵承砚捏着这杏花枝,一时脑海中竟冒出了“齐二郎”的脸来。
想他昨日迈上前厅的台阶,一抬头就瞧见那柳大娘子耳上挂了这么一小枝杏花。
杏花下是白皙的脸颊,因含着花饧,她鼓着腮帮子一吮一吮的,转过来的脸带着明显的错愕,下一刻那张脸就变得通红。
这叫他莫名想起团儿了,先前她偷吃桌上的花饧,见他过来,眼中也是同样的错愕羞赧,连蜷起小爪子的反应都一模一样。
“真是魇着了。”
赵承砚捏了捏眉心叹了一句起身,心说人还是醒了就该起,不能多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