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她还心烦,没想到为她说公道话的是这老秀才。
“就是!你柳掌柜有底气在外头喝花酒养姘头,还不尽是靠大娘子的本事!”
这次开口的是曹婶娘了,约莫听说她上了公堂,连生意都顾不上就来了。
“街坊们谁不知道,打二十年前你高不成低不就,白瞎了你爹给你起的名儿,识得两个大字便了不得了,还得靠着你那老娘瞎着眼睛做绣活养你。”
“若非靠着你爹能娶了齐氏为妻,拿了自己的体己银子和嫁妆开书坊,你算个屁!你没什么做生意的本事,是人家大娘子小小年纪掌了店,还开了第二家。”
“我呸!你是左脸皮撕给右脸皮,一半不要脸一半厚脸皮,尽给自己揽功,可叫你能耐上了!”
“我们坊里的红娘子可多亏了柳掌柜的照拂啦!”
小甜水巷勾栏里的老鸨一出声,哄笑嘲讽的人就更多了。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将柳成功的事儿抖落了不少,推官认认真真听着,企图从众人的话中捉来些蛛丝马迹。
谁道无意间往外一瞥,他腾地站起来朝外行了个礼。
“赵大官人怎么来了,莫不是这事儿还牵扯颇深?”
顺着推官的眼神望过去,堂上的人看见一个立在角落都难以让人忽视的年轻男人。
可不就是赵大官人赵承砚!
百姓就是没见过赵大官人,也听过他的善举美名,连连问候一声,离得近的也由后退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