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竖讨不着好,便只能选一条伤害较小的路。
磨蹭着来到道人坐的桌边,脸上挤出的笑容极不自然。
道人抬起右手,停在耳边,阻住了店小二冲到嘴边的话:
“贫道玉葫芦里确实没银钱……”
店小二像刚吃了只苍蝇。
敢怒不敢言。
知悉道人能猜透他的心思,以至于连想都不敢。
垂首站立,委屈无处说,嘴角不住向下撇。
道人抚须笑道:
“你可不必忧心……待到午时,便会有一位身穿文武袖蓝布短褂,灰色长裤,丝绦束发的年轻人进天香楼。
只需把他带到贫道这里,自会有结账的银钱。”
店小二失魂般下了楼,将道人原话,如实转告给店掌柜。
“掌柜的,是否要拦住进店吃喝的穷人,以便及时止损……”
店掌柜轻轻敲打小二头上的帽子,喝道:
“眼下只有两条路可选……要么认栽,把道人轰出去。
要么就得信他的话,等那个倒霉催的年轻人进店。”
“那……是等,还是……?”店小二吃不准掌柜的心意。
“呆瓜,这可是白花花的银子!当然是要等到午时。”
————
人靠衣裳马靠鞍的理,来自于冯玉安。
苏夜真实得过好处,对此深信不疑。
内里修心,外来修身。
算得文武双全。
特意翻出压箱底的文武袖常服,衣冠齐整地来到霓裳城。
探听明白城中酒楼位置,踏进闻名天下的天香楼。
店小二正在桌边打盹,点了下头,惺忪睡眼睁开。
瞧见丰神俊逸的苏夜进店,立马恢复了精神。
将毛巾甩到肩上,小跑着赶到苏夜身前:
“客官,二楼有位前辈等您。”
“等我?”苏夜不由生出几分好奇。
他从未来过霓裳城,在此间没有故人。
出于礼貌,跟随小二脚步,上了宽敞的二楼。
相较于醉仙楼,天香楼占地规模略小。
前者排布八张桌子,后者只有六张。
二楼本是需要额外支付桌位费的高档所在,却像盛装进三教九流,可以见到各色人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