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锁横江,烟波不见。
猴爷很久没有练过剑了,但今天他出奇的一大早就到江边开始早练,手中长剑如游龙穿云,在氤氲雾气的江面上凌波而动,若是不说话倒也是飒爽的少侠模样。
流苏站在江边,看着不远处的猴爷,眼神空洞,一看就是在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如果不是背后那柄因为感受到鱼龙召唤而嗡嗡悦动的灵鸢,她看上去仿佛在江边等待丈夫归来的小娘子似的,安然恬静。
“灵鸢,你在想什么。”
也许是听到了流苏的问话,灵鸢停止了躁动,只是发出低沉暗哑的蜂鸣声,就像是闺蜜之间的悄悄话。
“对啊,灵秀、灵鸢……本就是雌雄剑。可是灵秀现在叫鱼龙了,它不再是灵秀了。”
灵鸢剧烈颤动了一下,便再无声息。流苏轻笑一声,反手过肩握了一下灵鸢的剑柄,然后继续抱着胳膊看着猴爷。
突然,在流苏毫无察觉的时候,灵鸢突然出鞘,直直的冲向了猴爷的方向,接着就这样围绕着鱼龙剑翩然起舞。
鱼龙刚猛,灵鸢轻盈。同时舞动起来就如游龙戏凤,煞是好看。而猴爷只是回头看了一眼岸边流苏,展颜一笑便继续挥剑引剑。
鱼龙入水,水龙滂沱,漫天大雪之下,一条晶莹的水龙腾空而起,鱼龙为龙尾,灵鸢为龙头,每一次摆动都能引来天威如怒。
两把剑的配合天衣无缝,仿佛互相知晓心意似的,龙起周天却滴水不沾身,雾气腾起仿佛是天上的云彩,灵鸢在空中发出高亢尖锐的剑鸣,映衬着鱼龙的颤动就好似真龙吟,引来了镇子上不少的高手。
高手们过来之后发现只是在练习,大多都只是看两眼就走了,当然也有不走的,毕竟这个场面可不常见,两柄金穗的剑能配合的这么好,唯一的可能就只有传说的灵秀、灵鸢,在传说中灵秀和灵鸢是700年前那个至高剑圣打造的雌雄剑,后来剑圣身死灵鸢传给了他的弟子,灵秀则随着他的尸首埋进了剑冢。而如今……居然再次看到了世上唯一的雌雄剑翩然起舞。
“散!”
一声号令,水龙在空中散开,低温让水滴来不及落地就变成了冰珠子,噼噼啪啪的落了一地,就像空中落起了水晶雨一样,落在水面上激荡起一层薄薄水气。
灵鸢满意的归鞘,而猴爷收剑归鞘,慢慢的走向岸边。
“嗯,不错。没退步。”流苏一边夸奖猴爷一边用自己的手帕擦着他脑门上的汗:“不过不可以自满哦,要再接再厉。”
“放心吧,我这种天才根本不需要练习的。”猴爷笑着说道,但眼睛却斜视着离他不远的那些看热闹的人们。
被这眼神一扫,不少识趣的人立刻退散,可总有那么些不开眼的嗑着瓜子、吃着早点继续站在那一动不动,深切的盼望着下一场演出。
“这帮人真不识趣。”端木坐在离猴爷最近的地方,坐在琴上吃着一碗米线,看那样子应该是从早点摊子上直接蹿过来看热闹的:“都不知道留点个人空间。”
也许是跟猴爷在一起的时间挺长,端木的接受能力又强,所以他说话的风格越发的跟猴爷相似了,一些很现代的词语经常会从他嘴巴里蹦出来,他觉得这些词不但新颖而且特别好用。
“你滚!”猴爷哭笑不得的看了一眼端木:“我的那份呢?”
“来的急,给忘了。我可给你点好了豆腐脑,你为什么喜欢豆腐脑放糖?那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