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这个给你带来了,专门给你找高手花大价钱摹了一幅,你肯定喜欢。”
端木把一幅画卷展开,一群人站在康乐门的石狮子旁边,上头有涤长老、端木、梁非凡、猴爷和……流苏。
流苏脸上带着幸福的笑容,轻轻挽着猴爷的胳膊,看上去雍容大方,笑颜如花。还别说,两个人往那一站,真的一点都没有师徒的样子,真真像一对小夫妻。
猴爷低头仔细看着这张堪比照片精细度的工笔画,伸手轻轻抚去上头的灰尘:“如果能这样过一辈子也挺好。”
“是啊,是挺好,可是有些人不懂珍惜。”
面对端木的阴阳怪气,猴爷没说话,只是笑了笑,脏兮兮的胡子上沾着晚餐的饭粒和油脂,身上没有一丁点生气,仿佛行尸走肉。
“我真不知道这是做了什么孽,好好的两个人怎么就到了这般田地。”端木坐在旁边的凳子上长叹一声:“明明只要你回去认个错就能解决的事,你以为她真忍心的清理门户啊?你可是不知道她这几天天天絮叨些什么,我觉得她都快疯了。”
猴爷翻起眼睛看着端木:“说些什么?”
“我真傻,真的。我单知道这江湖险恶,却不知险恶到这般样子。当年在山里的时候,我的初心那么那么好,从来都没有害人的心。都怪我,我就不该说带他出来闯荡江湖,这一来二去好好的一个人就成了那副样子,都怪我……真的,都怪我。”端木摸着下巴模仿流苏的语气:“后头还有些记不住了,这几天她一天都说上三五次,一日三餐只要碰见人就说一次,那样子我见犹怜,我真没想到堂堂一剑圣能凄婉到那个程度,就跟镇子东边死了丈夫的小寡妇一样。”
“看来你对镇子上的寡妇都挺熟悉。”
“还行吧,一般漂亮点我才熟,不漂亮的爱死死去。”端木翘起二郎腿,捏起一个从北方千里迢迢运来的苹果,咬的咔嚓咔嚓脆:“唉?你一点反应都没有?”
“我能有什么反应?”猴爷侧过身子用一把小火钳翻腾着他那小火炉子的碳花儿,扬起了噼啪噼啪的爆裂声:“我就是我,没有变过。只是她从不觉得这样的我是我罢了。”
“唉……不说你们了。”端木一只手撑着桌子把脑袋架在上头,了无生趣的说道:“黑影从北京城发来消息了,长生门现在戒严状态,任何人不得进入也不得出去,谁也不知道里头在搞些什么,但据说长生门可能要有大动作。”
“他们的动作越大越好。”猴爷冷笑道:“想想长生门齐掌门在蜀山大葬上的表现,他们要给那老家伙报仇也不足为奇,不过他们啊,到底还是单纯,我的天罗地网等着他们呢。”
“可不能小看他们,据说长生门里也有个剑圣,不过黑影也只是道听途说,但那些人言之切切的,黑影觉得不可轻敌。”
“剑圣就剑圣吧,一个剑圣掀不起什么风浪。只要他们动了,仙灵可就坐不住了。对了,仙灵的货断了么?”
“断了三天。”端木说到这里,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你是没看到那些人的嘴脸,一个两个嘴上挂着神仙,心里住着畜生。我就觉得你弄出来的这东西,真的是不能碰,我差点就没忍住。”
猴爷眼睛寒光四射:“如果你碰了,我第一个就放弃你。”
什么狗屁的剑仙,什么狗屁的名门正派,沾上了猴爷提纯过的那些白色粉末,一个个不都像狗一样?仙灵那边从上到下都被独孤老狐狸安利了这种忘忧神药,开始的几天都觉得自己身轻如燕,不日便羽化登仙。加上这种强安慰剂的暗示作用,他们还真感觉自己实力大增,一个个嗷嗷叫着要一统江湖。
可自从三天前猴爷决定给这些人断药之后,这几天的时间那可就真的是原形毕露,听埋伏在仙灵里的细作说,仙灵的掌门晚上整夜整夜睡不着觉,生生挠掉了自己胸口的一块肉,鲜血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