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走到刘麻子那公房附近,就看到在空地上,聚起了大批公人。这些人全都皂衣翎帽,手提刀棍。而在正中,二十几个人跪成一圈,一些人身上还上了绑绳。
而在队伍之前,一人身着大绒披风,手拿千里望正向这里看着,在其身旁,各有一名仆从贴身侍立。见一行人过来,那人放下千里望快步走来,离的近了些,拱手道:
“范兄!世妹!居然是你们来了。方才那铳,是你们放的?这里是花庄,你们到这来干什么,太危险了!尤其是世妹,你现在还有风寒,身子本来就弱,还敢来这种地方,真不知道张二兄是怎么想的,简直是太胡闹了。”
雪此时已经小了,只是零星落下,不过天还是很阴沉,彤云密布。风帽之下,是一张英俊非凡的面孔,仅凭这面相,就不知道能迷死多少闺秀丽人。他的身体本来就不算太好,情绪激动之下,说的太快太疾,又是几声咳嗽。
两名俊美的仆役走上来为其捶打,他摇头道:“不必管我,先请世妹和范兄到房里坐。还有这两个人是?”
焦大娘已经只剩半口气喊不出来,刘麻子身上伤不轻,但至少还能说话。眼看跪在地上的都是自己手下人,就知道事情要糟糕。但还是大声道:“你们是什么人?我们是江宁县的捕快,你们是哪来的强盗,要造反么?”
刘勘之横了他一眼,身边一名仆役取出一张文书朝他眼前一扬。“奉刑部令,即日起由刑部接手天花庄管辖事宜,原江宁县一干公人,一律回衙听用。方才这里的公人公然拒绝部堂命令,还想持械相殴,现已全部就擒。你这厮,就是他们的头目么?”
“刑部……我们奉的是江宁县公文,没有县太爷的公事,即便刑部的人,也不能从我们手里接管这里。”
俊仆摇摇头,朝身后使个眼色,两个中年捕快已经走上前,自关清手中把人接了过来。地上积雪颇厚,可是两人走过之处脚印甚浅,足以证明其一身武艺非同小可。两人哼了一声道:
“死到临头,还敢嘴硬。你该认识我们吧?你江宁县捕快很厉害么?这次刘公子是调动了应天一府的捕快公人,江宁县的公事也请下来了。你别想找出理由推托。自己在这里做的好大事,真当别人一无所觉?不过……你这伤是铳打的?”
刘麻子认识,这两人是应天府衙的一对亲兄弟,自身艺业非同小可,于公门之中,也是前辈一级的存在,不是自己所能比拟。他由着两人向前走,跪在一干公人身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