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回到家里,发现凤鸣歧也在,正在何薛五说着什么。范进既然已经收了薛五,对凤鸣歧就要客气些,虽然不至于按长辈对待,但是也要尊敬一番。
两下寒暄几句落座,范进问了问杨记商队的事,凤鸣歧也问了张舜卿的身体以及科举等事。等到闲话说完,薛素芳道:“干爹是我请来的,他老人家在京里还有些事要办,大概还要再待个四五天。等干爹动身时,我便与桂姐同干爹一起走。”
“一起走?”范进一愣,“什么一起走,去哪?”
“回江宁啊。”薛素芳一笑,“干爹这次进京,拜访了几位老朋友,提到了退思说的镖局之事,那些老前辈都很有兴趣。他们门下有些弟子得了真传却找不到事做,光靠着一身拳棒不能养活自己,如果有镖局这个营生,他们就有份正经差事了。再说这个生意如果能铺开,那也是一本万利的事,有些前辈已经准备派家里子侄随干爹走一遭,回江宁看镖局怎么运做。”
“那你也不必回去啊?”
“看你说的,我也是镖师啊。”薛素芳狡黠地一笑,“大户人家的女眷偶尔出门,有女子护卫自然是方便。还有内宅里男子出入不便,可是又要防贼,请几个通技击的女子便是最佳选择。就算是家里没女眷的,听到我薛五当镖师,还能不来雇女护院么?等他们来之后再告诉他,我是坐镇的,不去别人家护院,但可以引见其他女镖师。我的师姐妹可很有一些呢,就是样子……没我这个招牌,她们是很难找到工作的。再说,江宁是我的娘家,将来如果要纳妾,也是从江宁走合适,在这里不方便。”
范进看看凤鸣歧,后者摇头道:“五儿决定的事,我也管不了,总归她是你的娘子,你这个男人做主了。”
本来昨晚上痛快地在薛五身上发散了下积攒的火气,不但于花字经验上大涨,被那香料勾起来的火也灭了大半,心里正是欢喜。不想今天就接连挨了两记闷棍,范进心里是不大痛快的。等到晚上陪凤四喝了酒,回到房里,薛素芳主动凑上来为范进宽衣,微笑道:“怎么?我的退思生气了?”
“是啊,我现在恨不得揍你一顿才舒坦。好端端的发什么疯,怎么说走就走?”
“如果退思下的了手,就尽管打好了,我保证不喊疼。”薛五的声音很甜,如同蜜糖,范进心头的火,不免减了几分。
“这是今天桂姐跟我说的,我觉得很有道理。”
“这女人……早知道我就该让郑国泰娶了她!”
“行了,你说这种话没用的,你不是这种人,做不出这种事。再说人家说的也有道理,你和张小姐一年之约未满,我跟你朝夕相处,其实就是替张大小姐服侍你。等到时候她把我一脚踢开,给我一笔银子再给我找个相公,就是刀切豆腐两面光。可我凭什么和她的调,按她的想法做事啊?之前干爹没来,我留在京师可以说是等干爹,现在他老人家来了,我和他老一起回去,从面子上是可以交代的。至于说我们有没有什么,这种事无从考证,只要咬死口不承认谁也奈何不了你。大小姐那种人呢,面子上交代下去,其他事就都好办了。万一……万一我要是有了,留在江宁也更安全。大小姐那人厉害着,她不会允许有人在她之前,生下范家骨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