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幽兰居此时已经建成,范进手书的牌匾也做好了,只等他回来开张剪彩。原本范进准备着邀请江宁城里一干勋贵子弟来此捧场,可是现在郑婵有些吃不准了。
那些揭贴她和马湘兰手里都有份,也都有些为范进的前途担忧。郑婵道:“要不要到徐家去请个罪?向国公千岁解释一下,免得他们真信了这些谗言。”
马湘兰则把范进拉进房里,板着面孔问着,他是否真像揭贴里写的那样,对徐六小姐做过什么。如果真坏了六小姐的身子,那还是趁早逃之夭夭的好,徐家这种世袭勋贵家中又有丹书铁券,真杀了范进也用不上抵命。
范进笑着将两人都抱在怀里,左右各亲了一口,“你们两个关心我我很欢喜,但是你们把我当什么人了。怎么可能真像揭贴里说的,对六小姐下手?我们两人素丝未染,清清白白的,能有什么事情?”
马湘兰长出口气,“没做过就好。这揭贴上涉及的一个是徐小姐,另一个就是我。我没什么问题,本来就是出来卖的,谁问起来,我就说自己愿意倒贴范大老爷几晚上又有什么关系?就是那两个姐妹,怕是要从衙门里撤出来。这几天衙门里就已经不让沉香她们过去了,说是要为大老爷的官声着想。又说衙门是个体面地方,我们这种人还是该自重些,不要往衙门里跑。这话说的有道理,这幽兰居的营造费用是退思向小公爷借的,回头请徐府来人办个契,我马湘兰把债接过来。自己的生意,怎么能让大老爷借债。将来这酒楼建起来,照着规矩纳税完课,看谁还敢说闲话。”
范进用力搂紧她的肩膀,“四娘又想跑了?你已经是本官的人,没我的话,你哪也不能去!这几个人无非是想报复我,顺带表现一下自己的实力,让我知道,如果不能让他们满意,即便我这样的老虎县令,也一样有手段让我坐不下去。我猜猜看,这几天估计还积压了不少状纸,说我不在衙门办不了公,所以拖着不办案。目的就是要恶心我。这种把戏我自己就是行家,拿这玩意来对付我,想得美!我倒要看看,在上元县到底谁说了算。明天就让沉香她们继续去衙门办公做接待员!”
马湘兰听着范进的言语,不由和王稚登做了个对比,一时却不知谁重谁轻。有心挣脱范进的手,动了几下,却挣脱不开,也就放弃了。
郑婵看着眼红,在旁也用自己的身子蹭着范进道:“当家的,我怕大家都说你的坏话,你跳到黄河洗不清怎么办?”
“没错,人言可畏,这些人就是希望我怕,才好让我低头。我若真的怕了,岂不是随了他们心意?不就是流言么,我在京师造舆论的时候,他们还不知道在哪里,我这回让他们看看,什么才叫专业的造谣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