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维志道:“退思这话说的,我们来找你,自然就是要听你的。去扬州的事,你只要跟张大小姐提,还怕她不听你的?真不听就揍,我媳妇也是勋贵之女,我不是一样打?管她是谁的女儿,成了你范家人,你便打得骂得。大家一家拿两千两银子出来,给你做个贺仪,宰相娇女不是好养的,没有流水般的银子供着,根本养不起。就算为了你自己,这生意也得做啊。我们又不是等米下锅的穷鬼,不急这一年半载,不过大家这段时间就这么待着?”
“那自然是不能,世事如棋,先要布局,到收官时就是该决胜负了。这段时间就是我们布局,这其实比官子更重要。这事第一本钱、第二盐引,这些不用我说吧。”
“这你放心,我们十三家联手做这生意,多了不敢说,二三十万银子立等可取。再说我们买盐,还需要真金白银么?我魏国公府几个字,难道还能赖账?”
“这个到时候再说,第二件事,就是各位家里,有没有可用仆人。不需要非常精明,但也不能太笨,最重要的是忠心,不会为了钱或是见了大刑就出卖主家。手下有功夫,更要有胆子,敢杀人。”
沐昌祖哈哈笑道:“范大老爷,别的事我佩服你,可是这话我就要笑你了。不就是敢杀人么,那又算个什么?我十五岁的时候想睡个婆娘,结果那婆娘说她有相公,我身边的伴当就一刀把她相公杀了。我们这等人家,谁家没有百十个敢杀人又可靠的伴当?”
“那就好。选一些人,不要太多,凑出两百人来就好。先派到扬州,去贩卖一年私盐。”
“贩私盐?那太掉价了吧?我们这些人家的面子还要不要了?”
“别让人发现证据就不丢面子,所以我说一定要忠诚可靠的,道理就在于此。被抓住也不能说出主家,否则丢人丢大了。先去做盐贩子,不需要赚多少钱,哪怕贴钱也没关系,关键就是要在扬州先砸进去一根钉子。”
随着范进的介绍,这一帮平素只知道打架闹事争风吃醋的纨绔子弟,渐渐都没了笑声,脸上神色渐渐变得严肃,有些人看范进的目光有点变化,乃至徐维志都开始检讨着,自己是不是刚才的态度有点过,两边关系一直不错,为十三家分的盐利得罪范进,该是不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