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想:“听说范进在上元干的很好,去年的时候罢了织造,把内织染局和神帛堂废了,改成了官款采办。还有些奴婢们私下议论,说是宫中上用缎匹怕是要出乱子。结果不但去年缎匹未曾短缺,质地也比过去内织染局送来的要好。算起开销,比过去办内织染局省了三成有余。还有上元的人丁、田亩都比过去增加了好几成,一县一年赋税抵周围三县之和尚有盈余。就这个还有人参他,说他什么以邻为壑,这都什么人啊。这个时候我要是把他调回来,就怕是大家以为这个罪名做实了,怕是寒了忠臣的心。”
李彩莲道:“这事也不难办,范进这两年都没来的及回京铨叙,一说述职地方的士绅们就拦着城门不让走,就连巡抚那都能接到禀帖,地方士绅留人。这样的好官,谁也舍不得啊。可是照这样下去,到了六年头上一准还是走不成那就真是耽误了。不如下一道旨意,就宣他回朝述职,一回来就不让他走了。至于谁接他的班,让他保人就是。”
李太后点着头,“嗯嗯,这是个办法。还是皇姐想的周到。不过如今皇帝大了,咱也不好代替他做主,来人啊,把万岁请过来,跟他当面说一下这事。”
一旁的永宁公主道:“母后,那位范卿家回来,还会进宫给皇兄讲课么?”
李太后警惕地看了一眼这个女儿,她并不是一个称职的母亲,尤其对待子女上,更是没有公平可言。对于朱翊可以百般迁就,对这个女儿就不怎么重视,如果不是李彩莲要求,她甚至不打算让女儿和儿子同时出现在自己的宫殿里,是以对于女儿的问题病没有好俩色,而是冷着脸问道:“干什么?”
“儿臣……儿臣想要当面谢谢范卿。听嬷嬷说,如果不是有这煤炉烟囱,往年宫里都会死很多人,就算是天家贵胄也不一定安全。自打有了这个,我们就不用再害怕中炭毒了。”永宁是被母亲训惯的,对于母亲的态度并没有过多反应,只是诚惶诚恐说着。
朱翊这时也道:“母后,皇姐说得对啊,儿臣也听太监这么说过,过去过冬的时候,皇宫里都会死人,小孩子最凶险。自从范卿家献了煤炉烟囱,太监们就不害怕了。儿臣也想当面谢谢他。”
李太后对儿子的态度明显变得温和,点头道:“这话一会你们记得跟自己皇兄说吧。你小小年纪就懂得知恩图报这很好,你皇兄要是能像你一样,哀家就省心了。这回得跟他好好说说,让他明白做人得知道感恩,不能忘恩负义。太岳先生的恩典还有范卿的功劳都得报答,必须把人调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