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怂了,就永远都是弱者。
“三翻四次,千次万次!就是不服!”
什么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什么温良守驯,没有反抗的勇气,凭什么活下去?
厉长瑛以向死而生之决心,声嘶力竭地喊出不服,奋力挥刀,反扑向对手,气势凌云。
刀刃相撞,擦出剧烈的声响,明明没有火花,也好似火花飞溅。
厉长瑛的锋芒毫不掩饰地外露。
人贩子头目在她的强冲之下,斗势竟然持了平,又渐渐显露颓势。
所有人都震惊于这一幕,震惊于她一往无前,不被世俗所桎梏的勇气,震惊于她身上迸发的旺盛的生命力……
下三白眼他们一群人完全无法将现在的厉长瑛和先前的傻子看作是同一个人。
魏家人更清楚地知道,她是个姑娘,是一个她们先前并未太过信任她能救她们的姑娘。
震撼和羞愧同时灼痛了她们的心。
泼皮满眼的火热,在人群中振臂一呼:“我们要自救!我们不能任人宰割!我们人多!我们能赢!”
难民们蠢蠢欲动,只是似乎还差一个契机。
不能赤手空拳,泼皮率先冲到林子边,折了一根粗壮的树枝做武器。
有难民陆陆续续效仿,也折了树枝。
一触即发。
人贩子们作出防范之势。
下三白眼他们总算感觉压力减弱,好像能活的希望涌上几人的脸,激动非常。
鹰钩鼻头目分神,被厉长瑛抓住可乘之机,乘虚而入,打得更凶。
有一个人贩子见老大隐隐弱势,便要过去帮忙。
“噗--”
一把平时用来挖菜的短尖刀插进了他的锁骨上方。
血喷溅出去。
人贩子不可置信地扭头,想要抬起握刀的手,最终重重地倒地。
凶手是一个眉眼漂亮但瘦弱的女人,满脸的血,一滴一滴地往下流,满眼都是报复的快感。
这些日子,她为了活下去,麻木屈辱地任这些畜生青天白日地糟践,终于……终于……
“都去死吧!”
躲在林子里的两个女人举着木棍,奋力冲了出来。
这仿佛是一个信号。
难民们全都动了起来,有的拼命地四散逃窜,抓紧机会逃离,有的怀着满腔恨意扑向伤害他们的人,也有人偷偷摸摸地摸向驴车……
泼皮冲向厉长瑛和鹰钩鼻头目,“我帮你!”
魏家三个女人护着两个孩子退到河岸边,担忧地望着厉长瑛和泼皮。
魏璇紧紧攥着秀气的拳头,从前,她的手是写字作画,是拿针绣花的,可这一刻,她也极想去反抗什么。
明明她们懂得的比这些难民更多,读了许多书,见惯了阴司算计,也尝过了苦楚,为何就只能等着人来救?
她不甘。
……
柴火掉落在地上,点着了草木,一块儿一块儿地燃烧着,照亮了周围。
两个三个甚至更多难民围住一个人贩子,夺下他的武器,便像是成群的野兽撕咬猎物一般,围着发泄恨意。
一个又一个人贩子倒下。
厉长瑛和人贩子头目的打斗在泼皮的捣乱下,难分胜负,甚至厉长瑛还因为要顾忌泼皮,束手束脚。
泼皮完全没有自觉,还猛烈地挥着树枝,想要助厉长瑛一臂之力。
厉长瑛感受到他的好意了,但忍不了他,瞅准个缝隙,一脚揣在泼皮屁股上,“起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