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圆进入房间。
房间里面都是消毒水还有血腥味,冲击着鼻腔让她想起了,奶奶走的前夕,那画面也是如此。
奶奶因为癌症折磨,到最后的时候浑身就剩下一张皮包着骨头,特别特别的瘦,她伸出比枯树枝还要枯朽的手,颤微招呼着她到床前。
那只从她出生就给予她温暖的手,用尽了她最后力气再次揉了揉她脑袋,她喘着厚重的粗气,“圆圆啊,奶奶的圆圆啊,会圆圆满满的……”
林圆几乎不敢靠近床,她心脏处被一抹叫做胆怯的情绪给拿捏着,让她不但不敢靠近床,甚至还想要从这里逃走。
周边看热闹的人,终于都全部离开。
医生原本想要跟林圆说注意事项,却被薄封喊着离开房间跟他说,他会交代给何松。
一时间,房间里面就只剩下了林圆和顾宴礼两人。
顾宴礼缓慢从床上坐了起来,他额前碎发被汗水湿透,散落垂黏在额前,他低垂着眼眸,让人看不太清楚神情,因为他起身动作拉扯了肩膀上的伤,能看见纱布有了明显的殷红。
好一会儿。
顾宴礼才抬起眼眸朝离着床有两米远的女孩看去。
女孩杵那里就像是一座不会动的雕像,她明明看上去很软,很乖,却又给人一种冷淡锋利,宛若已经出鞘的刀。
他在里面被处理肩上的枪伤,能听到女孩在外面处理问题的声音,不出意外,她处理的非常好。
连带着薄封都意外惊叹:“看不出来娇软小小一只,遇到问题比谁都冷静,到底是江南林家出来的女儿,真让你小子给捡到宝了。”
对于薄封的话,顾宴礼扬眉。
他幽深的瞳孔下,是淡淡的笑还有无比自豪的骄傲。
……真庆幸,这么好的女孩让他给娶到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