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让她留到明年……”
“有你说话的份吗?”万知闲一拍桌子,“别以为我不知道谁把她带回来的,百里夜已经去跪着了,怎么你要去陪他?”
林望吸了口气:“阿夜被罚跪了?”
万知闲哼一声:“你也可以去,他屋子里宽敞得很,再跪一个你绰绰有余。”
林望闭嘴站回去了。
纪月辞也开了口:“师父,云箬她和我住一间屋子,我都没说什么呢,又不影响你老人家,你刚刚喝的茶还是她采回来的药草泡的。”
万知闲看了看手里刚端起来的茶盏,板着脸放了回去:“你让她和你住?”
纪月辞点点头。
万知闲冷笑道:“那我就更要赶她走了,喂,你,怎么还不走?等我徒儿给你求情呢?做梦!”
纪月辞抱歉的看了一眼云箬。
云箬回了她一个笑,背着包裹转身走了。
时间已经接近傍晚,天上的弦月已经升了起来,青色天光渐渐隐没,小院笼罩在暮色中。
大黄以为云箬要出门去散步,摇着尾巴跟了过来,云箬摸了摸它的头,它发现不是要出去,屁颠屁颠又回去鸡圈前趴下打盹了。
云箬站在院子中,把这里的景色最后又看了一遍。
在北州城她有一个很破旧的“家”,走的时候她没有多留恋,毕竟只住了一个多月,可她在闲云宗也只住了近两月的时间,走的时候却有种猝不及防的伤感。
她把找到的那株药草放在纪月辞的窗台上,白玉小瓶里的水倒掉换上新的,把最后一支霁雪枝插了进去。
起码,留下那么一点点属于她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