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先给赶车的士兵简单地说了说村子的方向,就爬上了马车,坐在陈圆圆身边,看着陈圆圆摆在桌子边的茶碗,知道是名贵的东西,不敢乱碰,只是拿一双漆黑的眸子左右看。
大沙车又动了起来,过了乡民们的哨站,向着八保山脚下的义乌绿洲驶去。
“大姐姐,你们好像很有钱……”小女孩眨了眨眼睛:“这种茶碗,连咱们义乌绿洲最富有的县令大人也用不起。”
陈圆圆柔声道:“姐姐很穷,不过这个哥哥很有钱。”
小女孩转头来看着伊云,认真地道:“哥哥钱很多吗?”
“这个嘛……略有一二。”伊云汗道。
小女孩向他伸出了一只瘦弱的小手道:“那哥哥把我买走吧,我父亲死了,母亲没有钱治病,也快病死了,你把我买走,把买我的钱给我母亲大人看病。我很便宜,五两银子就跟你走。”
伊云听得心里一惊:“你家这么可怜吗?我听说八保山上能挖出银矿,你们这里的人可以分到银矿,怎么会如此艰苦呢,难道是县令扣税过重?”
小女孩嘟起了嘴:“县令大人是个好人,他才不扣重税呢,每次都只拿走上交朝廷需要的五万两银子,别的都分给我们。但是八保山上的银矿并不多,每年只能挖到三十几万两,扣去了给朝廷的五万两之后,余下的钱分给咱们这里的几万户人,每一年一家人只能分到五六两银子……”
“你们这里的人不种地吗?”
小女孩摇了摇头:“咱们这里虽然有绿洲,但是绿洲的土地也很贫瘠,石头山,上面薄薄的一层泥,没有什么农作物可以在这种土地上生长,大家全靠挖矿过日子。”
原来如此,伊云算是明白了,难怪刚进义乌时看到山上到处挖着大洞,义乌人到处寻找银矿也是迫于生计,这个地方虽然有银山,但是却没有泥土,不能靠种地维生,所有人都守着一匹银山过日子。但银山的产出有限,根本不够大伙儿瓜分。
伊云拿出一锭银子,约摸四五十两重,放在小女孩手里,柔声道:“这些钱给你母亲治病……”
“啊?这么多啊,不光可以买我,连我的哥哥和弟弟都可以一起买走了。”小女孩有些惊慌,看来是从来没拿过这么大锭的银子,整个人都手足无措:“哥哥,这些钱你收回去吧,我哥哥和弟弟是不卖的,他们要为咱家传宗接代,再多钱也不能卖给别人,你只能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