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贵是承袭父爵进的锦衣卫,躺在祖宗功劳簿上混吃等死的货,自然没多少心思去研究权谋。
陈武通却是从底层混打上来的,虽然近年来大权独揽之后开始飘了,但基本的权力嗅觉还是有的。
司安是陛下空降过来的指挥使,那某种程度上来说,他就代表陛下。
这意味无论锦衣卫内部私底下怎么斗,都绝不能真的撕破脸,否则就是在打陆瑾的脸,陆瑾脾气再好再不擅长帝王之术,也断然忍不了这个。
理解这点后,陈武通眼珠一转,马上想到了说辞。
“诶呦,你瞧我这记性…”轻轻拍了拍额头,陈武通一脸歉意。
“司大人,真对不起了,我从仓库那边回来正准备跟你说这事儿呢,这不,被公务缠到现在。”
“怎么说?”司安好整以暇,乐呵呵的陪着他们演戏。
“唉…”陈武通像模像样的摊了摊手,满脸无奈。
“实在抱歉,今年日程马上过半,按照章程,宫中会派内侍前来查阅书册,然后年底再来一次,两次汇总校验无误后,编撰成册送交宫中存档,以备圣阅。”
“点阅完毕之前,镇抚司任何人不得擅动书册,违者依法从事。”
“我呢?也不能看?”
“包括指挥使。”陈武通面容严肃斩钉截铁。
吴贵闻言眼前一亮,刚才急迫之下,他都忘了还有这茬了。
不过陈武通可没少往里面掺心眼,却实有这个惯例没错,但现在才五月底,距离宫中来人还有半个多月,这点他没告诉司安。
“该说的卑职都说了,如果司大人能等那最好,如果实在等不了…”陈武通伸手往前一引,颇有股滚刀肉的架势:“请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