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装模作样去拿葫芦瓢,吴婆子看都不看,直接从怀里掏出帕子擦脸。
夏里趁其不备,摸起地上木棍,在浴桶底部找准支点,快准狠的用力撬起,笨重的木桶顷刻间倒向吴婆子,正好压在她腿上让她无法动弹。
她趴在地上,声嘶力竭的喊道:“作死的小娘皮,你眼瞎了敢往我身上使坏,还不快把木桶移开,哎哟~痛煞我也……”
夏里迅速丢掉木棍,好似吓傻了般站在原地,结结巴巴道:
“婆婆,对不住,我不是有意的,我这就来帮你……”
她一脸焦急,动作却慢吞吞的挪到吴婆子跟前,看似弯腰搬木桶,实则身体狠狠压在木桶上,只有表情在用力。
“哎呀~这木桶也忒重了,我这细胳膊根本搬不动。”
吴婆子腿被压的生疼,她脸色惨白,哆嗦着嘴唇道:“你赶紧去找方才抬水的仆妇来,让她们俩来搬……”
夏里身体依旧压在木桶上,她眨巴着眼睛道:“我去喊人,婆婆事后会责怪我吗?我真不是故意的……”
形势比人强,吴婆子哪还有先前的嚣张气焰,她满是皱纹的老脸堆起难看的笑,服软道:“不会的,婆婆不怪你,你不过是想倒水,这只是意外。”
夏里出了心中那口恶气见好就收,她直起身,似笑非笑道:“婆婆说话算话,可不能言而无信,我这就帮你喊人。”
看着夏里出去,吴婆子心里生出几分希望,她没想到夏里这般心狠手辣,怎么看怎么邪乎。
吴婆子吃过一次亏,就算想报复,也不敢贸然行动了。
夏里披散着湿发走在日头下,想到吴婆子的狼狈心里畅快许多,她头皮和腰部隐隐作痛,大概是被搓破皮了。
原先抬水的仆妇们正在卖力劈柴,她们表情麻木,像是感觉不到暑气,夏里走近后装成受惊过度的样子,满脸焦急道:
“婶子们快去帮帮婆婆吧,屋里木桶翻倒婆婆腿被砸伤了,这会儿正压在地上起不来呢。”
仆妇们同吴婆子有些交情,怕她有个好歹,来不及细问便往屋里跑,夏里侧头看她们走远这才收敛表情,晃悠着朝先前那屋去。
屋内依旧没有人在,夏里关上门,盘腿坐在大通铺上掀起衣裳检查。
果不其然,腰侧掉了块皮,伤口微微渗血,夏里眉头紧蹙,待会儿干活出汗,只怕会更疼。
她抬头察看,发现窗棂旁有张破旧的案几,上面摆放着杂物,还有个小瓷瓶,看着像是药膏,夏里不知功效并不敢乱用。
低头看着腰侧的伤口,略有些为难,她微微扭动腰身,发现腰后处,竟有块拇指大小的月牙型胎记,这胎记就跟纹身似的,瞧着还挺好看。
夏里摸了摸小月牙,并无粗糙感,她放下心来不管了,起身将吴婆子给的换洗衣裳叠好,打开壁橱放进空的那格,正欲拿案几上的药,门突然被人敲响。
“是哪个丫头在里头?我是石蜜,快来开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