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薷也很是喜欢,姑娘家哪有不爱洁的,这牙刷算是送到她心坎去了,夏里见她们喜欢也很是高兴,她把所有牙刷都修剪整齐,忙活了大半天,总算是折腾完了。
虽然做手工也得出力气,可夏里心情是愉悦的,尤其看到成品时很有成就感,这同做粗活是不一样的感觉。
她心里很清楚,这些终究只是雕虫小技,偶尔做做自给自足也就罢了,想在老太太跟前得脸,还得靠更精巧绝伦的作品,她绣技出众,还会做各种手工饰品,不愁没有出路,她年岁尚小,有的是耐心。
到了下晌,夏里顶着烈日又去给花草浇水,吃了晚食才同香薷一起去针线房。
绣娘们若无特殊情况,天暗了便不会再做绣活,此刻绣房只有陈娘子和几个洒扫丫头在,两人进去时她们正清理无用的绣线和碎布头。
夏里瞧那绣线长的能有五六寸,就这么丢掉太过可惜,她忍不住出声道:“陈娘子,这绣线扔掉太可惜,能否送给我?”
她的声音太过突兀,让陈娘子和洒扫丫头同时抬头望去,陈娘子不悦道:“你是哪个院里的丫头,到我针线房来有何事?”
陈娘子眉梢高挑,看向她的目光很是不屑,香薷忙站出来道:“陈娘子莫恼,我们是乐寿堂的丫头,过来就是想找您买些针线,奴婢听院里姐姐们说,您最是照顾底下丫头,知道奴婢们外出不易才有此善举,所以我们才过来的。”
陈娘子闻言面色缓和下来,她抬高下巴道:“我这里的确有针线布料卖,价格可不便宜,你们确定要买?”
夏里声音温和道:“是要买的,可否先让我挑挑绣线?”
这送上门的银钱,陈娘子岂有不赚的道理,她皱眉道:“你方才说要这断线,这又不能用,你要了作甚?”
夏里故作羞涩道:“我平日里爱琢磨些小玩意儿,瞧着这绣线颜色好看,想留着日后做东西用,不知陈娘子能否给我?”
陈娘子确信地上的绣线是绣不出成品来的,她大方挥手道:“你既喜欢,那便拿去吧,洒扫丫头还能省些事儿。”
夏里很是高兴,少不得说几句感谢的话,陈娘子这里的绣线倒也全乎,她与柴管事一样,做的都是独一份的买卖,价格属实有些太高。
夏里买不起太贵重的绣线,只挑了些寻常颜色,就这还花去了五百文钱,香薷倒是想劝她少买些,可她要做绣活,这些都是必不可少的材料,压根没法省。
她能带走那么多断线,倒也不算太亏,付过银钱后,陈娘子少不得警告两句,叮嘱她们别在外胡言乱语。
两人连连点头答应,她们不过是府里最低等的丫头,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多管闲事。
从针线房出来,外面都黑透了,耳边响起虫鸣声,香薷好奇道:“这些断线你用来做甚?我可不信你方才那套说辞。”
夏里倒也不想隐瞒,她实话实说道:“我想留着做绒花头饰,断线也无妨,整理起来总归有能用的,能省则省。”
香薷满脸不解,“这绢花我知道,绒花又是什么样的?”
夏里淡笑道:“我也是在书上看到过,得研究一番才能做得出来,待我做出来了,再给你瞧。”
香薷笑着点头,她感慨道:“怪道你有那么多巧思呢,原是书看得多,还是识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