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啊,你说那个郎啊!是峒儿还是绻儿啊?”
一佝偻身影推开房门,和记忆中不符的是,周父的身形越发的消瘦了,还未淋着雪,他的头发就白了,让周志看着心底酸楚。
“是周大郎的家信。”周志忍着了一些酸涩,始终是未敢正视。
“啊,大郎的,快快请进,老婆子快快热上些茶,志儿来信了……”
周父的手臂好似突然有了力量,不由分说的就将这个装满苦涩的信差拽到家中。
“志儿啊,志儿信来了……”
周母双手握紧,来回婆娑着,她并不认字,每次都要他人来念才可以,看着周志的信袋子,眼里的一些期望好似突破了浑浊,周志握着信封的手竟也有些不稳了。
“二老莫急,周大郎说了,让我替他先敬上二老。”
周志吸了口气,强挤了一抹笑,便是噗通跪地,结结实实的拜了三个头。
“哈哈哈,志儿这家伙,老是让别人带着磕头,那一回能自己来磕就好了。”
周父笑眯眯的,好似在这一刻,跪着的就是他的志儿。
“你这老头子,还是快些看看志儿写了什么,上次寄去时给他叮嘱早些成家,也不知这孩子听了没有。”
周母还是有些局促,好似生人跪她,她都有些不自在,但不知为何这次的几个磕头,倒是想象出了几分周志未离家的时候。
“老丈,这是家信,您瞧瞧。”信差的双手有些抖动,接出了那封家信。
“二老在上,不孝子,恭拜爹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