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想给他找一个伴侣,目的除了堵住那些舆论,还有维护公司的稳定。
可这些,不该作为囚禁一个女人婚姻的理由。
嫁给他,无异于葬送自己的婚姻和幸福。
他毁了,没必要搭上别人。
顾清绕过圆桌,来到他面前。
现在的陆景炎,看谁都得仰着头。
可顾清却缓缓蹲在了他面前,仰头看着他。
自从出车祸以后,这是陆景炎第一次不用仰视别人。
“我能摸一下你的腿吗?”顾清问。
她问得很诚恳,清透的眸子干净简单,不染一丝尘埃。
仿佛在问的不是一个下肢瘫痪的残疾人,而是在与一个正常人交流。
她不像其他人,小心翼翼地不去触碰他的伤疤。
自从出车祸以后,家里每个人看他的眼神,都带着怜悯与惋惜。
他们没有说什么,眼神却时时刻刻都提醒着他,陆景炎,你已经是个废人了,除了双腿不能行走,你连一个正常男人都不是。
众所周知,下身瘫痪的人,常常伴随着性功能障碍,他就是其中一例。
外界早有流言,揣测他还能否人道。
当那种流言对应的是真实事件时,所带来的伤害,比利刃穿心还要让人窒息。
陆景炎漆黑的眸子如同深渊,凝视着顾清:“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顾清点头,眼神依旧平静:“知道。”
在此之前,他们并不认识,陆景炎却从她身上感受到了一种熟悉的感觉。
他摸不清那样的感受。
他下意识答应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