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炎看没看清楚,他比谁都了解。
他就是要故意问出来,看他痛苦难堪的模样。
看着面前的男人,陆景炎心里拉起一道警戒线。
他相信自己的直觉。
一个心理医生,绝不会跟患者交流的时候,让患者感受到不适。
如果有这种心理医生,只能说明,这是一个不合格的心理医生。
虽然他这是第一次接受心理治疗,但多少还是了解过一些。
怎么可能会有医生,一上来就问这种,刺激患者心理的话。
哪怕是新手医生,都不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更何况,他还是能进‘Evelyn永德’医院的医生。
陆景炎抬了抬眸,补充了一句:“看清了,司机当场死亡,我父亲死在我身边。”
他回答得太过简易,根本达不到刺激神经的效果。
殷永哲继续追问:“血溅得多吗?当时你什么感受?”
回想起当时车祸的现状,殷永哲心里又是一阵变态的喜悦感,血液都因为激动而疯狂崩涨。
话落,陆景炎的视线直直地落在他身上,眼眸深邃而幽暗,没有一丝温度,只有令人胆寒的压迫感。
殷永哲猛地回神,视线从不远处的监控上扫过,反应过来自己提出的问题太过激进。
“或者说。”他脸上恢复温和的笑容,十分熟稔地转移了话题:“你和你父亲的关系怎么样?”
陆景炎的神情始终淡漠,在此刻有了些温度:“很好。”
殷永哲继续问:“所以发生了那场事故后,你不愿面对现实?不愿面对自己双腿残疾,还有父亲去世的这个现实。”
陆景炎敛眸不语。
殷永哲从抽屉里拿出一枚怀表:“既然你不愿意说出来,那么,就让你的梦境告诉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