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作为这一笔交易的附加条款,妃茵大小姐特别提出,在对方九场、我方七场,一共十六场交锋中,葬礼进行曲都必须交由妃茵击败,以作为一位淑女被一个男士以卑劣的扔虫子行为所惊吓的赔偿,心怀歉意的葬礼进行曲立刻颇有绅士风度地接受了这个条款——很快他就后悔了。
当第二次和妃茵一起站在擂台上的时候,腐朽者战武士并没有迎来他预期中如泼的冰雪风暴和爆裂的魔法陷阱,他面前俊俏的人类女魔法师并没有拿出流光溢彩、充满着强大魔力的魔法杖,而是笑吟吟地从背包里翻出了一把只能增加三点攻击力的“剥皮小刀”。在这把又小又钝的初级武器之下,葬礼进行曲足足被连捅了两百多刀才好不容易血肉模糊地败下擂台,其间的惨状直令我们这些旁观者不忍卒睹。
第二次妃茵用的是一把大锤……
第三次是长矛……
第四次是……
连续十六次的战斗,妃茵没有一次使用了相同的方式来对葬礼进行曲实施她这惨无人道的血腥报复。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实在无法想象一只小虫居然会引起一个漂亮女人如此刻骨铭心的怨念。在我看来,我们的对手们就算从一开始就把金币全都交给我们也不必担心我们会中途逃跑——不要说十六次,就算连着痛宰葬礼进行曲第一百六十次恐怕都无法平息我们会长大人心头的愤恨……
不过我们必须要承认的是,来自于枯萎之地的亡灵战武士是我平生仅见最为坚忍勇毅的一条好汉。在妃茵连续十六次炼狱般令人战栗的残暴酷刑中,这个家伙每一次都安安稳稳地端坐在擂台中央,从容就义,自始至终连眉头都没有皱一皱——当然,如果他有眉头的话——哪怕是最轻微的孱弱呻吟都没有发出来一声。
“天呐,他怎么能忍得住这样巨大的疼痛?”擂台下,我无法按耐自己满心的钦服,情不自禁地轻呼道。
“笨,他把神经传感器摘了……”弦歌雅意翻了翻白眼儿,不屑地说道……
没过多久,这笔交易就顺利地完成了。如果不看对方五个人那在山风中飘摇的空荡荡的钱袋的话,这总体上来说还是一笔双方都能从中受惠的双赢交易。在这笔交易之后,我们的获胜场次顺利地上升到了八场,并且距离给神殿的十万枚金币“捐赠款”也只剩下了不到三千枚的差距。而我们的对手们则以不可能的极低级别创造了一个奇迹,胜利通过了众神的考验,光荣地获得了九场擂台战的胜利。至于那些药水……从好的方面来考虑,至少他们在此后的半个世纪之内是用不着为自己的生命安全担忧了——如果那些药水的保质期足够长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