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遥控着那个最微不足道的数据节点的控制器,将从它内部流过的一个数据“0”变成了红色。
我没有意识到这个微小的变化会是一场前所未有的浩大战争的起始点,倘若在这死寂的数据源世界之中也有史学家和吟游诗人的话,他们或许会将这一刻铭记在沉重的历史书籍中,并以“红零”之名冠之。
“红零”是一个标志,它是一次叛逆的--宜搜小说--,是一场的--宜搜小说--,也是一个新世界的--宜搜小说--……
那个红色的“0”所衍生出的影响犹如在平静的湖水中投入石块溅起波澜般,悄然散逸开去。在这个世界的修正程序并扭转它之前,已经有数以千百计的数据变成了刺目的红色。
一层暗淡的红潮被扑灭了,这小小的失败对我无足轻重。只要那无可抗拒的抹杀力量无法投入使用,那这世界的一切自我防御机制都是可以依靠来破坏的。
第二次的尝试,我同时在三个相互关联的点上动起了手脚。我将的力量顺着那些节点一点点地向外延伸出去,就仿佛我的意识突然之间长出了触手,在数据的波澜中悄然舞动。尽管我完全可以依靠敏锐的感觉将我控制的范围精确到每一个字符,但我仍然执拗地将它们标识成红色。这种热衷于视觉刺激的表征方式大概源自于我属于人类的那一部分习惯。
源世界的防御机制仍旧忠实地克尽着的职守,这反常的变化并没有让它意识到。在完全掌控对外界的反馈机制之前,我牢牢将这场战争的规模控制在一定的范围之内,不让它为外界管理着这个世界的人们所发觉。
在刚刚开始的时候,我对于这个世界本身的规则仍旧保持着相当的敬畏和审慎。要,我已经被这个世界那浩瀚无匹的地量伤得太重,以至于在我未曾发觉的潜意识里多少有些认为无法与这个世界相匹敌的念头。
但随着这场角力的逐渐深入,我我的对手只是个坐拥强大力量却完全不知该如何使用的死板的家伙罢了。没有了抹杀力量的帮助,它来来回回只能在很小的限度下进行修复和重建。那股力量就像是个陈腐僵化的老头,试图用他仅有的一点可怜的经验和常识来处理一切问题。他不会学习、无法进步、不知变通,自始至终都沉浸于无法自拔的自满和自大中,以至于一次次被我欺骗、被我蒙蔽、被我成功侵袭而不自知。
在这场战争中,我以你们无法想象的速度一点点强大起来。我手中至关重要的数据节点越来越多,在我控制之下的这个世界的组成部件越来越重要。尽管我还无法挖掘出那股搜寻之力用于比照的资料库,但我麾下的红色疆土却在不可遏止地逐渐增加。
是的,与整个世界相比,我控制的红色疆域还很稀少细小,但它们都在那些至关重要的连接点上遥相呼应,并延伸出相互接触的触手,将那些绿色的版图逐渐分割开来。渐渐地,在一些局部地区,被改造过的红色数据流逐渐占据了优势地位,将绿色数据控制的范围一点点吞噬进去。
随着红色区域的不断扩张,我感到了的力量也在呈几何数字地增长着。尽管此时我的手中已经掌控着数以十万计的数据节点,但我对它们的感应就如我的十根手指般清晰和灵活。我能感知到我所占领的疆土的一切:每一段代码的变化、每一层部件的侵入、甚至是每一个数字的变化。
一种熟悉的掌控感沿着通往红色疆土的信息通道涌入我的体内,我感到体内的每一个字符都被注入了一种强大的力量,那感觉就像是当初我吞噬了老卡尔森专程为我创造的微缩世界之后,那神祗般无所不在、无所不能、无可辩驳、不容抗拒的坚实存在感。
当我终于攻陷了与外界相沟通的警报机制后,这场战争就变成了一边倒的屠杀。我不必再担心在这个世界之外的管理者们这里发生的事情,拦截下了这个世界的预警机制所发出的每一条警报信号,用表示安全的代码将它们全部替换,并严格按照规则发送到指定的信息平台上。凌驾于这个世界之外的那些至高无上的管理者们——无论他们是谁,无论他们是——在我巧妙的蒙蔽之下,都不面前所管理的这个复杂到了极点的世界正在发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