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片刻之后,柜台上的血水依旧流淌不止;甚至都漫流到了地上。而那名将校也嘶声吼叫道:“不行,还不行,这些只是寻常的金创白药和跌打膏药贴,尚不足以止住流血。还有什么其他法子么?”
随即他转身对着大堂内众人喊道:“你们,你们,还有什么法子么?,只要能够救得性命,哪怕令他醒来片刻也好;我以左武卫之名,定有重重酬谢。”
“那就让我来吧!”,这时候突然有一个声音在他身后响起,这名将校不由悚然回首,就见身侧不知何时已经悄无声息多了一人,正在目光灼灼的盯着,柜台上重伤垂死的那同伴。
“你……你,可是大夫么?”这名粗壮将校不由声音一滞,顿然又粗声道:
“当然不是”已经走到柜台前,仔细观察起重伤垂死者的江畋,信口回答道:因为,他已经发现对方身上伤口的不同寻常,不像是战斗中利器切割或是穿刺的伤害;更像是被暴力撕裂和抓咬下的不规则创裂。
“那又有何用……”粗壮将校不由勃然变色喝道:然而他的话说半截,就被张武升出示的一块身牌挡回肚里去。只见他微微变色瞳孔顿缩,在喉咙里咕哝了两声才微微拱手道:“在下,见过宪台左判,敢问……”
然而,这时江畋已经用热水洗过手,探入了伤者流血汨汨的最大一处创口;用力摸索着猛然一勾一挑,顿时就在对方无意识的浑身抽搐中,挖出一块异物来,丢在柜台上当啷作响,赫然是一块扭曲变形的甲叶。
然后,就像是变戏法一般,江畋三下五除二就在一片血淋淋的伤创中,轻车熟路挑找出大大小小好几个异物。这才在一盆热水里再度浸了浸,转身道:“你们做得太糙了,伤口都没有好好清创,就强行包扎了;异物嵌在体内,又怎能止住流血。针线包呢?”
听到这话,欲言又止的那名将校,却是顿时退后带头躬身沉声行礼道:“还请官人救我袍泽。”。正在忙碌的江畋却是头也不回道:“只能说尽力而为,能否活下来,则是听天由命了。”这名将校却是正色道:“如此甚好,一切但凭贵官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