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水城殿西侧,一处日常用来会宴歌舞的水中楼台上;却是被暂时的清空,而不闻日常的笙歌曲乐声声。就连周旁日常巡曳的小舟也都停下来;而站着衣甲鲜明、器械齐全的卫士,将这处楼台隐隐包围起来。
而在这错楼台面向水城殿上方的敞阔平台上,一名脸色惨白的小黄门撑坐在了地上;而相对他沾满血色的衣襟,脖子上方才被割开的位置,已然剩下条显眼的粗大疤痕。而在他的手臂、腋下、胸口等处,同样具有大小不一的新愈伤痕。
虽然他已经虚弱的随时可能到下,但却是实实在在活着。随后,一名负责当场验证的宦者丢下短刃,不顾手上血粼粼的颜色,毫不犹豫跪倒在地恭贺到:“恭喜圣主,恭喜诸位贵人,如此奇物降世,又为本朝所得,此乃人主盛世的祥瑞之兆啊!”
随即,又有人端上来一盘新烹的肉食,放在了那名小黄门身前;就见因为失血过多而有些神志呆滞的他,仿若是饿了许多天一般的饥渴至极,竟然丝毫不顾仪态扑上去,就抓起来手口并用的大嚼不止;很快就把一大盘的肉食就吃个精光。
然后,又有人送上来第二大盘隐隐泛红,却是有些半生不熟的肉食;只见他意犹未尽的一把抓了过去,又开怀大吃起来;然后又有人送上来第三大盘,却是烤过的鱼和鹅肉,还有几张油面大饼。这时候小黄门终于稍停下来,只吃了鹅肉和鱼。
然后,又有人奉命端上第四盆,却是白切的生脍和酱汁腌渍的生彘肩(猪肘子;这时候,这位小黄门终于吃不下了,而看着隐隐带着鲜明血色的生脍和彘肩,突然就当场捂嘴作呕起来。而见到这一幕,无论是宦者还是其他人,都暗自松了一口气。
而宦者这时才开口问道:“静官我儿,你觉得怎样了。”。脸色惨白的小黄门闻言不由重重打了个饱嗝道:“孩儿,孩儿,好像已经吃撑了,在也没法……只是那些伤处,还是隐隐涨疼着。”
这时候,对面高台上才冒出一个阴柔的声音道:“上喻,宋老伴辛苦了。”名为宋老伴的宦者,不由磕头如捣道:“不敢当,这既是奴婢的福分,更是小儿的福分啊!”。那个阴柔声继续道:“上喻,赏内门使宋素,宫外宅一所,赏宋氏小儿供奉院郎,绢三百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