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畋只是在转念之间突然闪身而出,然后变成帷幕背后的大隔间里,接二连三的短促闷哼和惨叫。直到一切重归平静,而外间也没有任何的反应,江畋才重新走到她的面前,转念将其解脱下来。
对于曾为群玉楼舞姬初雨而言,她就像沉溺在一个极其漫长的噩梦;直到一声呼唤,方才从深不见底的绝望深渊,将她沉沦的意识奋力挣浮出来;而失去知觉的全身皮肉,也重新泛起各种的痛楚。
然后,一股似有若无的冷风掠过,她被强行缝合起来的眼眸,也终于得以骤然睁开来;只见刺眼的模煳光亮中,有一个带着诡异白色笑脸面具,显得高深莫测的灰衣人,默不作声的束手而立。
初雨这才感觉到,自己伤痕累累的身躯,已经被盖上了一层华美的帷布;而在少了一大片的帷幕背后,那个大隔间里的人也不见了踪影。而此时此刻这一幕情景,也让她不由的安心了许多。
然后,对方就这么沉默看着她,有些吃力拔除身上的所有异物。那人才缓缓开声道:“说出你的身份来历,以及知道的所有一切;以决定你是悄无声息的烂死在这里,还是得以活下去的结果。”
初雨闻言心中一凛,却又不由自主强打起,昏昏欲睡的萎靡精神嘶哑道:“贱妾,多谢……”,瞬间冰冷锋刃就抵在了她脖颈处,而随她呼吸割出一条细细的血线:“女人,不要浪费我的时间。”
这一刻,她也感到濒临生死边缘的莫名惊怖,而浑身激灵着一阵温热澹湿开来。不由自主的连忙开声道:“贱妾,贱妾初雨,乃是时下东都升平班的舞姬;此番受长安平康里,七秀坊所属的闻香社之托,潜入府上探查一件事物……却不想被相识之人出卖,当场识破了来历,这才落到如此的地步……如今,承蒙您施以援手,无论是本社还是七秀坊,定当会有重谢的。”
“七秀坊?忆盈楼?,好像还欠我一笔帐呢……你们的信誉,可对我不管用。”然而对方嗤声而笑的反应,却让蜷缩着身子坐在冰冷湿漉上,战战兢兢不敢乱动的初雨,委实有些摸不着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