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这名飞索套拿的骑兵,就像是激流中飞撞到礁岩的木头一般,骤然间被反扯下马背,又重重摔滚在一片尘埃、砾石飞扬之中。另一名紧接而至的骑兵,这才恍然大惊吹响衔在口中的骨哨。
而剩下那三名在战场中,小跑着游曳观望和小声谈笑中的阿瓦尔骑兵;也像是如梦初醒一般的,纷纷抄起鞍鞯套中的反曲角弓;一边稳稳小跑着趋近,一边毫不犹豫对着江畋连发搭射不休……
然而破空而至的箭羽纷纷,却大多数都落在了急速翻滚闪避的江畋身后;只见数个翻滚起落之后,他已经趋近到了那名,被反拉下马的骑兵身侧。而对方虽然一条臂膀变形,却毫不犹豫另手拔刀。
然后只拔出大半刀刃,就被江畋眼疾手快的一把反推入鞘;另手握拳突指勐然轰击在对方,裘帽边缘的耳根下方处;顿时就像骤然脱水的鱼儿,突然眼神涣散偏头侧身就倒;又被江畋拉挡在身前。
只听沉闷的噗嗤数声;几点带血的泛黑箭簇,自这名失神骑兵的肩膀、胸膛和手臂透出。下一刻,江畋也蹬腿踢踏起一大片的土石,纷纷扬扬遮挡了视野刹那;他已经拔刀勐然撞向其中一个方向。
随后,明显刺中撕裂肉体的滞涩与钝感,还有坐骑的嘶鸣声和喷涌而出的温暖湿润,刹那间占据了江畋的所有感触。然而在他沾染成一片血色的视野中,一柄沾满人体附着物的粗糙棍锤当头而至。
却又呼啸着略过残影扫击了个空,因为江畋已经顺势抓扯着鞍鞯,一跃而上抄持棍锤者的后背。又强忍着扑面而来的腥膻与积垢气息,贴身反绞住对方的脖颈;在激烈挣动和反撞之下卡察一转……
这时候,战场上就只剩下最后两名,反身而至的阿瓦尔骑兵。只见近在迟尺的他们毫不犹豫的纵马错身,左右开弓式的交叉挺矛,眼见就将马上的江畋与同伴穿刺成串;其中一名骑兵却失声痛呼。
却是江畋将夺来的棍锤,迎头砸在了他躲闪不及的大腿上;顿时就策马偏离开来。但另一名骑兵却已堪堪刺中了江畋,挡在身前的同伴尸体又骤然顿住;却是被江畋徒手夹捉住了鲜血淋漓的枪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