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这些北意弩手彼此的交替掩护和推进之下,一群身穿半身镶皮甲和裤腿齐膝的散乱佣兵,也闷不做声的突然向前冲出去;片刻间,就轻易冲到了赤果果堆叠的尸山上,用绳子迅速套拖而走。
转眼之间,他们就在那数百名的北意弩手轮番掩护下,配合默契的抢夺拖回了许多友军的尸体;也让被尸体压在下方的其他东西,给暴露了出来;因此,当越来越多人加入到了拖尸的行列中去。
然而城头却是毫无动静,似乎被来自这些弩手的射击,给当场震慑住了。然而下一刻,突然间正围绕着密密麻麻佣兵的尸堆;下方暴露出来的支撑物,轰然一声巨响将尸体和人群炸裂掀飞起来。
刹那间迸溅而起的漫天血雨与残肢断体,几乎噼头盖脑的泼洒和浇淋在了;这些北意弩手的头脸和身上;也顿时影响了他们的动作和视野;不但上弦的十字弩变得黏腻湿滑,大盾也有些握不稳了。
随着他们对着城头攒射的持续压制,因此停顿了片刻;原本一片死气沉沉的墙头上,也在成片现身士兵的高声怒吼中,骤然迸射出许多铅子和箭失来,如暴风骤雨一般的反压制、贯倒了弩手阵列。
但是这还没有结束。与此同时,被障碍物所堵塞的城门内,突然就冲杀出来了另一队身穿镶皮甲和锁链衫的蓝衣士兵,为首是一名全身披着板链甲的光头巨汉,几乎是健步如飞的飞撞进弩手前排。
然后,在他摇头晃脑的重新起身,挥舞着一具多头链锤的同时;也将至少数名拔出护身短刺和长匕的弩手,给骨脆肉烂的砸翻、掀飞出去;又用戴盔的脑门狠狠撞在,另一名半鳞甲弩手军士脸上。
一时间,仅仅靠他一人,就将弩手前排的一角给搅乱冲散;而让那些弩手不得不一边仓促胡乱放射,一边本能的向后推搡着退让开来;却又被更多的王国士兵,给冲进阵列当中挥舞刀兵大砍乱杀。
这时候,尤在后方土丘上观战的第三团大团长;才如梦初醒的嘶声催促着身边鼓号手,吹响了伦巴德人特有的传讯乐器;一具需要两人抬的古典弯管长号;随着沉浑震颤的号声,鸣响抖荡在原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