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不认识你,凭什么要给你面子。”然而江畋突然就冷下脸来道:“难道朝廷的法度和位阶都是虚设的,就凭你一个白身之徒,就敢干涉有司是非?难道你是同谋或在背后主使?”
“不敢当!实在不敢当。”谢知艺闻言不由温雅和煦的表情一凝,遂又变成苦笑而轻轻手搭扇柄道:“江监司的疑心实在是太重了。既然如此,我也无从辩白,只能清浊各见人心了。”
“……”下一刻江畋却是扫视了一圈,只觉得所有窥探的目光都缩回去,才漠然道:“我才不管你背后的人是谁,但胆敢拿我亲熟之人作棋子,就要担心被我掀了棋盘,摔在脸上……”
话不投机的打发走了,这个不明立场和态度的京华社剑首谢知艺之后。那些聚集在门外却被挡驾的国宾馆属官和吏员,才以一名鸿胪寺司仪丞和礼部主客郎中,相继进来问候和探视。
然后,就此各自当面展开了一轮,活灵活现的相互甩锅大赛。毕竟,身为国朝屈指可数的外藩宗长/大诸侯家的继承人,却在理论上最安全,代表朝廷体面的四方院/国宾馆内遇刺。
这可是多年未见、骇人听闻的重大事件和巨大干系;如果被人借题发挥起来,对内足以形成一场朝堂政争;乃至礼部、鸿胪寺和藩务院三司的大地震。对外则是诸侯外藩离心和失信。
再往长远了所,比如一些远地诸侯,时不时可以以四方院不安全为由,推迟和拖延进京输贡和献礼的行程呢?因此,最先赶来的是就近的金吾卫左街使,然后是来自宗藩院的护卫队。
原本属于四方院的防阖和内直;还有正当值的属官和吏员,也被就近当场扣押和监禁了一大批,等待后续的盘问和审查。被上门找事的李怀远等人,也被第三批抵达的宫内使者带走。
毕竟,虽然历代诸侯子弟间不乏私下争斗,但涉嫌刺杀就是另一回事了。更何况还有国戚受伤,可能影响和动摇宗藩与国朝之间的关系。所以就算这事与他们无关也逃不过后续惩戒。
但是随着宫内探问使者的到来,也给当下有惊无险的可达鸭,带来了一个新变化。作为大内安抚的口谕,他不用再住在这个沧流馆内,而可以回到本家藩邸,或是裴氏府上去居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