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此期间,裴氏唯一提出的个人要求,就是不要任何家族陪嫁的滕妾。因此,在如此一番仓促而又隆重异常的国家大礼之后;裴氏也成为了第一无二的太子妃,见到那位病容消瘦的国之储君。
但更出人意料的是,她与太子的相敬如宾。因为裴氏既足够的耐心和温柔,去包容和照顾这位,体弱多病的惨淡外表之下,敏感细致又博学多才的夫君。就像是早已在一起生活过了很多年一样。
虽然自咸亨四年(673年)二月壬午成婚,至今也有两年多的光景了,东宫膝下依旧未有所出;但是在这对年少的太子夫妻之间,却是越发的亲密融洽。然而这种状况在近两个月似乎有所变化。
这些变化自然是有好也有坏;首先是那为总是终日满怀心事和思虑的太子,逐渐变得更加积极用事和操劳勤政起来;与之相对应的,则是不再抗拒和排斥医药,而更加注重起自身的调理和康复。
然而,随着太子在东宫事务和监国职分上的勤政纷忙;自然而然的也减少了与裴氏相处的时光;有时候,甚至要裴氏主动奉送汤药,到专门的崇文馆或是典藏署,才有可能获得与太子独处片刻。
而原本与裴氏在私房之中,知无不言的日常倾诉与交心,也在日益的减少;似乎变得更有城府和内蕴起来。若是如此,裴氏也只能暗自恭贺庆幸之。毕竟身为储君务求长进和作为,乃国家大幸。
但是近来一些日子里,太子殿下时常在别宫后苑中,以清净为由独处上个把时辰;而不是与她一起读书解文,或是听她代为朗读奏文。以至东宫中一度传出了,太子妃被冷落和疑似失宠的风闻。
但是,通过身边的那些近侍和内官,裴氏可以确信太子李弘的确是在独处修养。期间也并没有任何人进入侍奉;或是私下幽会其中。但身为正妃,裴氏倒宁愿太子有所新宠,可以直接纳入宫中。
毕竟,作为东宫的内命妇序列,也实在是太过寡淡了;成婚至今除了正妃裴氏之外,居然就只有一个从小随侍的女史,被顺带封为孺人而协理后宫而已。因此当太子交代她暗中关照那对母女时。
裴氏也不免一度产生了某种疑惑和猜测;难道是太子其实不喜欢那些,二圣赐下娇柔美貌的妙龄女伎;而是如上官宰相遗族的郑氏这般丰腴熟美,已婚生养过的妇人么?还是未及笄的幼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