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在风花烂漫、新阳璀璨的日子里。满脸威严满满的玄袍大裾的华服男子,充满着宠溺和温怀之情的柔美妇人;簇拥在四下里彩织帷幕当中,如众星拱月一般的盛装宾客;无所不在的称颂与祝福之语……
然而又变成了颠簸的封闭马车当中,那种生生被撤掉心底最软柔一块,撕心裂肺的痛,还有沉坠无尽归墟一般,对于自身命运的绝望和无力……
突然远处就爆发出来一声,尖锐如破锣的怒骂声,仿若是在沉静水面一下倒进一大筐石头,顿时刺破了江畋此刻自哀自怨的莫名情绪。
“周伯符!”
“你这杀千刀的!”
“又来白嫖我家的姑娘么!”
“夏花娘,你情我愿的事情,怎能算嫖?又未曾少块肉,保不准,还能多添些分量呢?”
然后,就见一个赤膊光腿的汉子,毫不示弱的大声回应着,突然就从墙头上一跃而出,风风火火的飞奔过街面,消失在巷口当中。
而见到莫名滑稽的这一幕,江畋心中那些油然而生的情绪,突然就消解和开释了许多;而跟着周旁指点起哄的人等,一起附和着哈哈大笑起来:
毕竟,至少此刻自己还完好的活着,并且获得了别人无法想象的能力;虽然只是个几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大多数时候需要自己琢磨来寻找线索,乱摸乱撞触发可能性的残缺版本。
但只要活着,那一切就有可能;就让我替你将余下的岁月,活得更加精彩吧!江畋此刻对着自己的前身,在心中默念道:
这时候,刚刚消失不见的小敖,也领着两名脸上的褶子,身上的皱纹,差不多就没有直接写着老实人的一老一少,站在酒家的楼下点头哈腰地介绍道:
“郎君,这便是左近街坊里,手艺尚可的帮工和土木匠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