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作为淮南西道首府的庐州,虽然未能入选直辖的两京十六府之列;但是因为所处的得天独厚地理位置,自古就是水陆交通便利、商旅发达和王朝征战的必争之地;比如成就张辽威名的吴大帝孙十万。
同时,这里也因为正当长江水道中下游的内漕西线,与物产丰饶、粮食富熟的两淮之地交汇处;所以长期位列东南四大米市之一;也是相对徐、扬、杭沿海各州,唯一位于内陆的米市/粮食集散地所在。
只是历经了泰兴改新和百年大征拓后,大唐有了来自安南、天竺和南海之地,乃至是远在千里重洋外的新洲、大小澳诸侯、分藩的海量廉价稻米输入;大大冲击中土粮价同时,也导致了四大米市衰退。
尽管如此,庐州作为长江水道上的商埠重镇,受到的影响反而不如沿海地区;依旧还保留了许多历代米市的传统;比如春秋两季官方主持的大汇集,为各道州府粮商提供服务的诸多附带产业和娱乐业。
江畋如今所在这处高楼,就位于城内繁荣昌盛的娱乐业坊区之一。而在柳述古的记忆碎片中,涉及到的重大嫌疑对象;当地颇具名气的皇供商,拥有数家船行往来于大江上下,的米市巨贾之一汪泊贤。
当然了,如今所谓的皇供商身份,已经不像是泰兴、永贞年间,那般值钱和金贵了。只要是又足够能耐和门路的商人,都可以设法通过内三省之一宫台省,或是分派各地的宫市使,就可以设法谋求到。
因此,作为当年梁公取缔宫外特权的补偿,在大内诸宦竭尽精细化的创收之下;如今全天下的皇供商加起来没有上千家,至少也有七、八百家之多;可以说从方面面承揽了大内,衣食住行的一应所需。
就像是这位米市大贾汪泊贤,承担就是上供大内多种御田贡米;虽然这无疑是一个长期赔钱的生意,甚至还要额外贴钱来打点,那些分派地方的宫市使和宫台省的内府局,但同样也具备特殊品牌效应。
正所谓是专供天子大内的名头,哪怕只是皇供商中最为普遍的日用一类;对于承平百年的民间富户和殷实人家,乃至是外藩诸侯的领下,依旧具有足够的吸引力。可说是一种高端市场的天然独占份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