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人明鉴,汪氏也是行院的长期恩客,最常用作待客的就是眼前的这处趣茗楼,”作为长歌社的社首,小有名气的都知娘子;自号“仇姬”轻纱蒙脸眼角有烧灼瘢痕的女子,也低声介绍着当下情况:
“其中位于顶楼露台一侧的门户处,就是他私下专属的静室;日常以贴身的护卫好手看护,并且经过了不明程度的改造;也从来不用人服侍和也不召唤姬妾入内;若有什么隐秘收藏,大致落在此处了。”
“汪氏产业中虽有些,不那么合法的勾当;但在地方还算是颇具善名的家门。尤以出手慷慨、仗义疏财称著,因此日常在府上,很是聚拢了一班游侠儿,以及江湖中高来高去的好手;还有些决死亡命。”
“此外,以汪氏诸行谋取营生的船帮、乡党,和贩夫、脚力社,同样数以千计;足为耳目和风闻。诸官署衙的差役、公人,不良人,都曾经受过他的好处;也不是没有上官调查讯问,但都消弭无声。”
“倘若……贵人,想要抓住汪氏的把柄,或是问罪于堂。”说到这里,仇姬犹豫了一下又道:“光靠眼前这些风闻和事迹,是远远不够的;之前就算是有一些落实的干碍,也自然有人出首顶罪过去了。”
“你在试探我的态度么?还是与汪泊贤有所仇怨?”江畋微微一笑道:“不过,你放心,我既然已经盯上了他,自然就不会轻易的放手;更何况当下我也不用那么在乎,官面上所需的流程和凭证……”
正在说话间,江畋分神操纵着重新凝聚完成的甲人,在黯淡月色连连闪现而过;转眼之间就来到了对面的鸾台苑内。犹如清风一般的弹跳和按压着檐角、阑干;悄无声息的穿过一层层楹窗外的视角盲区。
最终抵达了顶层的露台上,侧身如阴影一般的抵靠在,毫无外窗的全封闭静室外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