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这一刻,再也无法保持镇定和从容自若的李令问,连说话声调都变了。然而,他下一刻就露出了义愤填膺和悲伤的表情来:“岂有此理,定是那贼人胁迫少君,设计构陷的阴险手段!”
“正所谓是,主辱臣死,众儿郎还在等什么!”然后,他又大声的对着左右呼喝道:“我辈更当戳死效力,粉身碎骨也要救出少君;万一有个好歹,难道王府上下就可以有人独善其身么。”
经过他这一番的鼓舞和煽动,以及许诺和利诱之后;余下的卫士们和协同搜索的相关人马,也才重新振奋起精神来;一股脑浩浩荡荡的涌向了行苑的前庭。这一路上,他们出乎意料的没受到阻挡。
就这么一直冲到了前庭的校场上;而代表都督府的经略军和卢龙府的团结兵,各色旗号已经将这里的定兴门,围绕了个水泄不通。见到了李令问为首的王府所属之后,也宛如海水分潮一般退让开。
只是,当李令问从中穿行而过的时候,隐约可以感受到;来自这些在场将校和官员的灼灼目光。其中既有意味深长、有幸灾乐祸,也有隐约的怜悯和同情之色;乃至零星的质疑、警惕和戒惧使然。
然而,李令问却是顾不上这些包含意味的目光,而第一眼就看见在照得通明的城头灯火下,披头撒发跪在了城垛突出部边缘的少君;呆若木鸡、双目无神的在大声述说着什么,引起隐约的嗡鸣声。
虽然没有听清楚少君正在自述的内容,李令问还是深深感受到了不妙和危机感;下一刻,他就毫不犹豫嘶声大喊着,试图打断对方的自述道:“少君莫怕,老臣在此,没人能强行构陷冤枉与你。”
与此同时,他也看见了横倒在城墙下,好些个摔的面目全非的尸体;显然是在此之前,就有人尝试突击上城楼营救,却已经饮恨当场的结果。随即看了一眼身边的近从,黑鹫子等人却是早已消失。
李令问这才喟然暗中吁了一口气。就像他一路赶来的威逼利诱和晓以利害一般;正所谓是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这些奇人异士依靠王府周庇,才得以摆脱官府有司追索,多年享受富贵优遇和供养;
若不能在这次危机中表现出相应价值,一旦作为主君的少君有个好歹,那也没有必要再继续供养和包庇下去了;反而还要承当相应的迁怒和问责,那就不是在京华社和新京社,发布悬拿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