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由于这里地处公卿贵胄扎堆的宫城附近,又是每日上朝的臣僚,三省六部值事的官员;所通常会行经的大街上。因此,这些宛如野犬一般欺软怕硬的存在,也不似在城内别处那般嚣张张扬。
他们只是三三两两一丛,或是缩肩塌背的蹲靠着墙根处,昧着眼睛顾盼和寻索着什么;或是贴着御沟和水渠的边缘,插着手缓缓游曳和漫无目的地闲逛着;偶然才有人一头钻进某条巷子消失不见。
又在片刻之后,才带着心满意足的表情,腼着肚子踱步而出;嘴角上还沾着油脂或是酱料的痕迹;衣衫上多出疑似酒渍和浆水的痕迹,身上、手上或提或挂了一个,类似食盒、纸包或是其他物件。
但也有人骂骂咧咧,略显衣冠凌乱的空手倒退而出;然后被同伴当场嘲讽和取笑再三。但也有人将个别衣衫不整的汉子,反扭或拖曳而出;显然就是属于市井生态更下层的泼皮无赖、游子闲汉了,
然后,在巷子里围起来就是一顿教训;如此似曾相识的熟悉一幕,哪怕换了一个时空,也不由勾起江畋关于前身的记忆。下一刻,他伸爪虚指着,街头正被追逐抓捕的某个目标:“你看他如何?”
“……”女孩儿仔细端详了片刻,直到对方彻底消失在人群中,才缓缓开声道:“这人真是好身手,在闹市的密集人群中躲闪,却没有撞到或是碰到任何一个,反应和速度,还有类似经验丰富。”
“反而是追赶他的不良人,十数人迂回包抄之下,未能靠的近身几步,反被他戏耍的团团转,误伤、撞翻路人一片;此外,他脸上还经过容妆的掩饰,但根据颈下露出的肤色看,年龄不会太大。”
“偶然外露的手臂和指掌,也是强健有力、灵活异常,但没承当繁重劳役留下的骨节粗大和变形;应该是经过了专门的操习和磨炼;身上衣物也明显顺来的,显然仓促变装之下,边角都没塞好。”
“……因此,据奴奴推测,他应该不是什么惯偷或是大盗,只是临时起意才拿走了某样重要之物;而且还是在京师不久的外来人;所以,不但没本地的同伴接应,反被人围追堵截赶到了街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