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狸生可有什么推荐和选择方向呢?”太子李弘忍不住苦笑道:“毕竟,孤平日里结交和笼络的,都是些清直端正的良才俊秀;倒真未尝想过这一节;一时之下起意却也不知该如何着手了。”
“要说功利之心,殿下门下不是还留着一个丘神绩么?”江畋意有所指的轻声笑道:“还记得我说过的武周酷吏传中,请君入瓮的周兴、做《告密罗织经》来俊臣;以狱中小吏翻身的索元礼么?”
“这些人,可是母后日后的得力干将啊!”太子李弘神情复杂的叹道:“孤又何德何能,当其所用啊!”江畋却摇摇头道:“为何不得其用?难道殿下不能给予荣华富贵或是出身前程的期许么?”
“此辈小人固然是心思诡谲多变,但同样也十分的现实功利;只要有足够权势和利益的威逼利诱之下,何事不能驱使为奔走呢?所谓酷吏的另一面,就是敢为人先的执行手段和不惜此身的决意!”
“他们难道就不知道,自己做下这些事情之后,迟早会遭到反噬或是恶贯满盈之后,会被上位者当做弃子来平复朝野舆情,安抚士民人心么?只是自欺欺人的装作不知道,享受操持滥权的过程。”
“或许为殿下所用时,可以设法有所约束和底线,也不至于让此辈空忙一场,最终落得身死族灭;哪怕没法全身而退,至少也能保下一条性命?这也是殿下的仁厚与恩德无量了……”
“狸生所言甚是,孤算是受教了!”太子李弘听完也颔首道:“相比狸生游离于历史长河之上,应是见识过无数,对于此间的厉害干系,也有后人得出的经验教训,或是归结而出的现成章程吧?”
“不错!”江畋也在池边趴了下来道:“接下来,随着东宫名下的产业和人员愈发膨胀,就需要一个合适的内部监察制度和手段了;这样才能确保哪怕远离长安,不至有人以东宫之名肆意妄为!”
“不过,如此的设置,就不便放在东宫名下了吧?”太子李弘轻轻挑起眉梢,随又舒展道:“如今东宫诸业扩展甚大,在朝野中牵涉颇多,就连孤也要有所避嫌了;若要再别设一处只怕不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