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外间已然传来了隐隐的鸡鸣声;但好在清理好现场之后,重新醒来的郑娘子并未露出什么异常;似乎当做了自己饮酒误事,而对着江畋前歉意盎然,同时薅住了女孩儿,当面好好教训一顿。
但已经既定的日程,还在按部就班的进行着。虽然河口仓的大火有所定论,但是由此造成的损失和亏空,却一时半会不是可以轻易补上的;因此,后续的查抄和诛连,更令长安市面上的风声骤紧。
而这时依旧主持京兆府的狄怀英,也适时召集了东、西市的大商巨贾,会宴于府衙之内以安定人心之故。但作为相应的代价,东市二百二十行,西市的一百九十七行;承诺筹集麦豆二十余万助军。
同时,太子李弘就籍着请教政务之故,亲自拜访了侍中/右相张文瓘;随后,他又在政事堂内,与另一位宰相/大学士萧德昭,新到任的太子左庶子/大学士张大安,进行了一番短暂的会商和磋谈。
最终,一份由诸位宰相和东宫辅臣联署的堂贴,沿着管道飞驰递送往东都方面;也与东都派来的问讯使臣,黄门侍郎来恒的一行擦身而过。而一起发往东都的,还有一份太子李弘私人名义的家书。
这也是他为自己争取来的权益之一,就是以说往日的定期问候形式,独折专奏于高宗的特殊优待。理论上可以直接绕过,代为高宗处理大部分政务的武后,拥有直抵君前并获得阅览的最优先权宜。
当然了,太子李弘也没指望这东西,能够瞒过在宫中耳目遍布的武后;事实上,其中的一部分内容,就是专门留给武后过目的;因为在这件事情上,代为具体理政的武后态度,似乎还更重要一些。
于是在平静无波的等待了半个月之后,东都终于传来了消息。越王李贞在任上染上了时疫,上书请求卸任了相州刺史、安州都督、左金吾卫大将军诸职衔;回东都静养。上遂准其所请并派问汤药。
紧接着,越王李贞的嫡长子琅琊王李冲,被御史弹劾不法事十二条,罚入宗正寺圈禁五年以为自省;一起以行为不端被处理的,还有黄国公李撰、江都王李绪、范阳王李蔼、东莞郡公李融等宗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