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只是这座宛如沙海中冒出来,宛如巨型桌台一般的平顶山丘;其实是由多座不同风格的城池废墟,层层叠叠的叠加、嵌套而成的产物;因此在露出地面的过程,也不断有边缘建筑崩解而下。
又散落在巨型城丘的边缘沙地中,形成了一簇簇、一丛丛,半埋在沙中的破碎建筑群落。其中更间杂着一些巨大墙垣的碎片,残断的粗大立柱和石拱,雕成鸟兽蛇虫形态和花纹的大石像、浮雕等。
偶有一些残损的兽首人身或是人面蛇身、狮头鳞身的造像,却也动辄数丈、十数丈高;反衬的汇聚而来的各支人马渺小异常;也令人叹为观止,暂且失去了说话声音。直到城丘边缘再度轰然崩塌。
但是,这一次滚滚跌坠而下的大片城墟,却是在茫茫沙海中如同组成阶梯的拼块一般,迅速堆积出了一片不怎么规整和平坦的缓坡,又一点点的折转向了这处城丘半腰,相对完好的一处开阔台地。
而此番宛如人间奇迹一般的,凭空从沙海到城丘之上,生造出一条登城的行举;却让汇聚而来的各路人马,不由的岩雀无声或是噤若寒蝉;直到一个老不耐烦的声音,突如其来的响彻在天空中:
“你们都在发什么楞,还不快上来;我虽然打破了此处界域的阻隔,让这处秘境重见天日;但此处城墟太大,尚有一些手尾,须的你们来收拾了。”话音未落,江畋就踏出城台的虚空俯视着他们。
“是官长,官长已然解决了沙暴之患了!”下一刻,孙水秀等内行队员还有同行军士,见状不由士气大振的欢喜大喊道:“众将士,还不快随我入城复命!”随即他们争相下马飞身跃上这条坡道。
又过了数个时辰之后,代表各路官军的旗帜,也依次树立在盘山而上的城丘各处;而又在最顶端的灰色城垣缺口处,树立起了临时的营栅和帐顶。而在城垣最高处的一片敌台上,最大的营帐当中。
落座在胡床上喝着冰酪饮子的江畋,也刚刚听完一轮近况汇报。在现实的时间里,这场突然爆发的灰色沙暴,几乎持续了整整六天。腾空而起的巨大灰色尘云,甚至影响和波及了方圆数百里范围;
以至在一些遥远的绿洲城邑边缘,也能隐隐看见一点痕迹。因此,这次被惊动的不只是安西都护府的焉耆、龟兹镇,还有河西道的瓜沙防御使,和北庭都护府的西州,都派遣人马过来支援和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