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赫然是一群骑乘着披鳞带角异马的重装骑兵,人人都身着铁围兜和连身山文大铠,深蓝色的大氅和披风,端持着马槊和旗枪,鞍具上挎着大号的铁臂弓、转轮弩,或是臂粗的手炮和掷弹的装具。
而这时候,才有人冲上戍垒的墙头上,连忙对着一众不明所以的军士下令道:「都护有令,火速开门,列队出迎,朝廷差遣的上宪!」与此同时,在一众内行队员外行军士番骑子弟的簇拥之下。
一身骑猎便服的江畋,也驱策着最大的一只异马越众而出;对着执旗列队的这些护兵和亲从,还有齐齐曲身行礼和拜见当场的十多名将弁;轻描淡写的问道:「高使君何在,承蒙相邀特来一会。」
随后,在戍垒内最大的一座夯土塔楼顶端,江畋就见到了这位,迟迟未能赴任的北庭副都护高耀。他的身材魁梧,额角宽阔,目透有神,穿着一件赤地云纹锦的交领大袍,顾盼间自然有一种威仪。
然而,从他胸膛、肩膀露出的皮肤,一直蔓延到脖子和脸颊、额角的蛇鳞网纹;却破坏了这种气度和风范,却又别有一种妖异的潜在美感。只见他当先叉手行礼道:「多谢宪使,愿来听吾陈情。」
「这便是你迟迟未能前来赴任的缘故?」江畋却没有回礼,自行落坐下来,开门见山道:「你在外,可是使用了禁忌手段,或是为了长生或是其他的目的,接触
和食用了什么不明来历的东西么?」
「若是如此,本官也万万不敢在,宪使面前现身了。」听到这话,高耀却是苦笑了起来:「这实在是不明所以的无妄之灾,本该是请辞回乡修养和治疗,但是又放不下,这些已追随多年的儿郎。」
「更何况,遭遇如此灾厄的也并非是吾等一人,还有军中追随的一干将士;有些人的状况可比本官更甚之;一旦此件消息泄露出去,本官固然可以问心无愧、等闲视之,但却无力周护这些儿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