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相火劫,唯烬永存。众生沉沦,苦海无尽。」辇中之人却是突兀的说了一句,类似祷文的话:而听到这句话,黄判官也不由像是兜头浇了一盆冷水顿时缓下语气:「先知的预测,为何出现偏差?」
「先知得自火中的真见,从未出错过;也一直指引着信者;只是身为凡俗之人的理解,出了些许偏差而已。」辇中人不紧不慢道:「看来之前负责封锁道路和拦截消息的那些兄弟姐妹,已经失败了。」
「但我愿以伟大灰先知之名,向你保证;就算都护府得到了消息,能够派过来的人马,也是及其有限的;或是一旅、或是一团的士兵,也不会再更多了。在将消息传回前,他们只能依赖本地驻军。」
「但愿如你所言!我需要更多援力。」黄判官闻言却顺势提出要求:事实上,作为一个被接纳和收留的流亡者;他虽闯下「先知之手」的偌大名头,但同样对这些神出鬼没、手段莫测的信者忌惮不已。
「如你所愿,」辇中人轻声答应道:「剩下的灰白之子会协助你,将那些灰烬之军的敌人,送进九重火狱的。」随着他的一声令下,设立在山丘边上的几个大帐包打开,露出内里成片跌坐在地的身影。
随之而来的是,哪怕用最浓烈的香料,也掩盖不掉的刺鼻异味。这些身影赫然是一个个皮肤灰白,目光浑浊呆滞之人;浑身像是蜿蜒的虫豸一般,遍布缝合痕迹和伤口愈合的瘢痕,密密麻麻令人发咻。
而在见到外间光亮的那一刻,才逐渐的泛活过来;随即在眼眸中,开始充满密布的血丝,并露出了狰
狞、愤怒的表情;但他们就这么一动不动的,任由诸多奴仆,在自身重新披上甲胄,戴上遮面头盔。
也掩盖住了严重脱皮和溃烂剥蚀的狰狞外表。当然了,所谓的银甲其实是在,各种回收翻新的甲胄上,涂上一层银漆色;而且,在这些奴仆协助穿戴披挂其间,还有粘稠的液体,不断流淌、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