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从战场波及的范围,以及散布的规模看,至少多达七八千,乃至是上万人;而且其中弓枪步骑皆有,不乏装具精良的小队甲兵,或是人马披挂的突骑。同时崖下的草棚马厩等,也点燃烧成一片。
火光冲天的照亮了,山璧附近的一大片空间,也烧着了降下的几处升降台;阻断了原本上下崖壁的蜿蜒小路。让那些闻讯而来的石台会宾客,及其亲随、扈从人等,被困在了烟熏火燎的崖顶边缘。
一时间,各种哭喊叫骂声,充斥在崖边而不绝于耳。还有人试图向下攀走岩壁,绕开下方火海的威胁;然后,就被蒸腾直上的滚滚烟气熏燎着,当场嘶声惨叫着跌坠而下;转瞬就失去了所有的声息。
然而,哪怕在山崖下打的沸反盈天了。近在咫尺的阿瑜陀小城,却是一片静悄悄的毫无动静。甚至连远处灯火闪烁的州治罗烂城,也没有多余的反应和动作;甚至连派人出城前来探查的火光都没有。
而在燃烧的崖壁对岸河滩上,作为最初冲突的始作俑者;身穿鱼鳞半甲的光头大汉;却满身血污、汗透夹背,与之前埋伏的对象,那群年轻男女挤凑在一起;苦苦抵抗各方的攻杀,同时破口大骂道:
“天杀的狗奴,这又是什么状况;这些外来的人马,难道不是来解救,你们这些藩家的小辈么?为何不分彼此,乱杀一气,真是气煞某也。”然而被挟持的一名青年,却满脸失魂落魄的喃喃念叨道:“完了,全完了,没指望了。”
“怎会这样!怎会这样……”而另一名身上被斩了好几刀,又被仓促包扎起来的青年,则是则是又哭又笑的错乱喊道:“我们都被家门放弃了,那些人……那些人根本就不想,让我们活着回去啊!”
“我……我……看见兄长的家臣,就算他遮了面、换了旗帜服色,我也能认出来!”还有一名脸色惨淡的年轻人惊骇道:“他本来就看我诸般不顺的,日常碍于阿耶之故,此番定是奉命要我性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