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作为诸侯外藩的所在,只要是境内有所出产,或是通过贸易获得的贵金属;就可以尝试将其铸造成,古代波斯、大食、大秦等外夷样式。然后,以胡夷金饼、银饼之名,折价进行民间交易。
随着持续「邦邦」作响的敲击声,行旅中的各色人等,也纷纷聚拢起来;按照各自亲熟程度彼此叫唤着,爬上一辆辆的马车、架子车。或是跨上代步的骡子和大驴。其中,也自然可看出身份区别。
在这支七拼八凑的行旅团体中,地位最高的无疑是,几名游学士子和行路的公人;其次是僧道之流和工匠、手艺人、老农乡民;再者才是行脚商人及跟班,车马行的伙计、马夫;最后是脚夫力役。
至于一路上,偶然加入又离开的江湖人士,则游离与大多数人之外。此外,还有一些身份卑下的奴婢、部民之流,全靠两只脚走路,自发的缓缓跟随其后;算是蹭着行旅团队的人多势众和安全感。
而江畋此刻的掩护身份,则是前往王都澜海城附近,某处城镇探亲的助教。因此,在他携带的过所和身凭上,还盖着安西大学堂的压印和当地学政的签押。这也是在都护府事先准备的真实身份之一。
多少也算是个受人尊敬的职业。因此,在这支临时的行旅团队中,操着不同地域口音的几名学子、士人,也没少过来套近乎和攀谈过;事实上,作为外域的岭西之地,同样也有大大小小的官私学校。
各都督府下有专门的学正、学官,诸侯外藩的领地内,也有相应的蒙学、少学和藩学;而眼前这些学子,主要是来自蒙池国\/康居都督府境内,唐土化产物的各家书院、学馆;结伴游学访胜的小团体。
这也是岭西之地的士人、学子的一个老传统。就是效法当初的青莲先生(李白),以老迈之年行那「行万里路,读万卷书」的誓愿;以双足丈量壮阔山河,而最终写下了《百国千城万邦记》的壮举。
后人沿着他走过的地方,一边探访其中记载的古迹名胜,继续拾遗补漏和添加着述;考证当地的风土人物,也因此留下诸多诗篇着作;乃至变成了一项,世世代代经久不衰,例行修习的课外学业。
因此,又按照距离和周期的长短、路线的难易,分为大寻访、中寻访和小寻访。只是当下世道纷乱,路途险阻,很少有跨越葱岭的大寻访。而且就算是三五百里的小寻访,也要有人护卫和结伴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