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保真脸上闪过了几缕殷红,然后又变成青白色;肌肉绷张的身形,也顿时恢复了正常。那名当堂刺杀的“侍女”;则像是抽掉了脊柱一般,软软匍匐在地抽搐者,头脸多处显现的鳞状也在褪去。
而在冯保真被撕裂外露的肩头,也弹落下两枚即长且尖的勾牙。这时,再度有大片甲叶撞击和摩擦声,响彻在宴堂之外;同时,几名去而复还的宾客,引着一众披挂齐全的甲士,大踏步奔涌而入。
领头的正是封检道,只见他当众指向冯保真大喊到:“就是他,当场串谋害了鱼别驾。”而另一位章推官,见到倒毙一地的将校及亲兵,也不由脸色大变喊道:“米校尉,怎么你们也不幸遇害。”
紧接着,从人群中冒出来的郭从事,也跳着脚叫喊道:“尔等还愣着做什么,快拿下这个凶徒的同党;为鱼别驾,米校尉,还有将士们报仇雪恨啊!就算那名刺客在逃,也可以拷问出背后主使。”
然而下一刻,那些团团包围现场的甲兵未动,宴堂外却传来了一声清晰的嗤笑声:“你们口口声声的所谓刺客,莫不就是这玩意?”刹那间,一阵狂风从天而降,飞沙走石吹的大多数人睁不开眼。
待到这阵狂风消散,就见一个气质冷冽沉静,让人不由心中生出咫尺天涯之感的身影,悄然立在了一簇,轻轻上下摇曳的花树细支上。在他手中提拎一个肢体扭曲的人球,更令在场众人凛然一惊;
“你是……什么……”郭从事强忍住莫名惊骇和心悸,大声质问道:“竟敢擅闯……现场,莫不是同……”下一刻,外间再度响起急促脚步奔走;在诸多风灯和甲胄的簇拥下,闯入一名朱袍武官。
随着这名武官的出现,在场被截留下来的宾客们,都不由表情惊异或是敬畏的骚动起来;正当他们参差不齐的想要开口之际;却见朱袍武官径直越过他们,冲到了那棵花树面前,径直屈膝行礼道:
“康居都督府,左厢司马曹毅生,拜见妖异讨捕、都巡御史;在下奉命点集兵马来迟,还请上宪宽恕。”听到这话,被这些甲兵保护起来的宾客,不由爆发出一阵轩然大哗;更有人因此面如土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