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自泰兴改新之后的上百年下来;各种名目的市税、商课、舶税和茶、盐、瓷、绢的杂税收入,就远超过传统的田赋丁税数倍、十数倍,因此朝廷在东南八道的进项,就占据了国入的近半数。
也因当地产出丰足,民间殷富,足以供养的读书人众多,人文荟萃、名家辈出的文化传统。因此由两岭、闽中、两浙、两淮、江东等地域士人,所构成的海派/通海党,也是朝中的重要政治集团。
因此这件事态持续扩大,闹得不可收拾之后;影响不仅是大江水道的航运安全,以及朝廷东南的财赋营收,还有数以百计地方官员的身家前程。因此对解决事态的江畋,也是由衷感激和敬畏再三。
另一方面,身为官僚系统的传统惯性,总能够在重大区域灾害事件中,报喜不报忧的挖掘一些亮点;或是做出一些丧事喜办式的淡化处理。但这就需要江畋为首的当事人,予以相应的配合和认同。
比如在这片波及周边数县的雨区中,上万户口最后只有千余得救。但也在人口稠密寸土寸金的江东之地,变相导致了上百大小地主家族消亡;留下了几百倾的无主,或是存在继承争议的田土产业。
事实上,在这片发生异变的区域内,虽然因为过多的雨水,变成遍地泥泞烂沼;但也因为那些异类消融和死亡的缘故,让土地变得格外肥沃高产起来;以至于在持续数年间令各县的划界争议不断。
不过,这就与当下的江畋无关了。作为当地文官系统之首的布政使等人,不避嫌的私下前来拜访;就是为了在江畋口中获得一个态度,一个将涉事地方官员的追责上限,控制在州县一级默许态度。
因此,江畋也顺势提出了对应的条件:第一条就是全力赈济雨区的幸存百姓;第二条,就是需要地方上竭尽全力配合,关于导致雨区扩大的幕后根源。这也是他们唯一能够,减轻事后追责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