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无风,那些静止半空的万千雨珠却如被风吹拂般由轻抚过九名刺客四肢,带起无数残肢断臂残红如雨。
随着重物落地,吴理才重新撑开方才合上的油纸伞。
而此时,如瀑暴雨依旧倾盆,但吴理身上却清爽依旧。
谢玉目眩神迷。
之前在释剑宗时他中了毒倒在地上,还离得较远看不真切。
此时近距离欣赏这一剑,他才感觉到那是何等的如梦似幻。
是的,不是观察,而是欣赏。
他虽然实力不弱,但其实比较讨厌暴力。
相比于战斗,他更喜欢读书以及煮茶论道。
而吴理的这一剑就完美符合他心中对君子之剑的定义。
既能克敌于外,又十分优雅从容云淡风轻。
“殿下,这莫非便是当日释剑宗内您使出过的《天剑诀》?”
“对啊,当时石碑你不也看了。”吴理随意回了一句,尔后便蹲下去查看那些刺客。
“是,但家中长辈看完之后说千万莫要修炼,也没有任何感悟价值。”谢玉习惯性苦笑,“那剑法甚至不如我幼时启蒙所学,因此家中长辈们认为也许真是什么密藏指引,他们正在尝试破解。”
看着吴理蹲在那几具没了手脚的黑衣人旁,谢玉微不可查皱眉。
殿下,您才表演完最绚烂的君子剑法,别这么快就打破滤镜好不好?
但他又不好说什么,毕竟这位殿下确实一点也不君子。
吴理头也没回,“那是你们天资愚钝,本皇子可就一夜练会了。”
此刻他脑袋有些疼,但感觉身体似乎轻快许多。
那一剑消耗了他体内二十分之一的天地真元,让他经脉负荷少有缓解,但同时精神消耗极大。
这感觉,就跟十八岁通宵上网但是游戏输了一晚上一样。
身体虽然还顶得住,但精神已经麻木。
谢玉一时语塞。
确实,当初他也提出过类似看法,但长辈们只是笑着搪塞过去,并没有解释太多。
谢玉觉得他们肯定知道些什么。
于是他把这些都跟吴理说了。
“嗯,我知道了。”吴理没什么反应,总之先记录在案,“不过谢兄,你这么帮本皇子作甚?莫非想投靠本皇子,然后来日拉着你们谢家给本皇子披上皇袍?”
自己可是坑了他一把宝剑,还有超过十万两的银票欠条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