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是让她喊别人的母亲‘娘’,她都喊不出口。
摸摸怀中的银子,再看看大青驴,干脆找个大州城隐姓埋名独自生活。
凭她的医术养活自己不成问题,等身体养好了,再慢慢打听原主亲人的情况,看看能替原主做点什么。
总不能平白占了人家的身子……
就这么想着,又冷又饿的凌锦岁渐渐睡着了,山野之中到底睡不踏实。
半睡半醒间,荒野山林之中,传来似鬼魅狐精般的年轻女子哭声。
那声音被风吹的忽远忽近,一时像山那边的回声,一时像在她耳边。
压低抽噎的哭声断断续续,还不断呼喊着:“爷爷、爷爷……”
一声声从她耳边喊到她心里,某一瞬间,她甚至觉得那是她的灵魂在哭喊。
一声连着一声,像无形的网将她笼罩其中。
直哭喊的凌锦岁心里发毛,汗毛倒竖,冷汗直流,梦魇似的,身体仿佛被什么东西控制住了,动弹不得。
仿佛不挣脱这声音之网,不顺从声音主人的执念,她会被永远缠着似的。
她本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可如今连穿越这种事都碰上了,鬼神之说她又岂能不信?
她集中精神,猛地睁开眼,对着阴风阵阵的山野道:
“爷爷爷爷,你葫芦娃啊!”
“我去找你爷爷就是,别哭了!”
生前软弱可欺,被蒋有志和郑氏欺负死,死后也只知道哭。
凌锦岁对原主是哀其不幸,又怒其不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