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玄易却没有马上仔细查看他的情况,而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跑到一颗暖黄色大树前面,折断了一截最像金色的暖黄色枝丫。
然后折返到安瑞面前,查看了他的属性。看到极其恐惧的状态回复正常后,玄易长舒了口气。
几个人就静默地在雨中等他醒来。
安瑞也不知道究竟撕咬了多久,他终于摆脱了血茧的束缚。
但又发现,他处在一个不知名的地方。
周围是粘稠腥臭的血液,他以为自己被泡在了一个容器里。
但开始向上游以后,才发现这个容器大的离谱。仿佛无边无际,难以逃离。
而且最不愿想起的记忆,开始一遍一遍地在脑海中回放。
以前想到这些他就会屏蔽掉自己的理智,祈求减轻仿佛梦魇般地折磨。
但这次他选择死命地咬牙坚持,任由殇痂被反复揭开,任由疮痍肆意溃烂。
他全都承受。
“有人在等我!”他心里就一个想法。
血茧外的声音虚无缥缈,但是他坚信那声音存在过,坚信他忘掉了什么。
有人觉得,再伤痛的事,只要反反复复去咀嚼,就会慢慢淡化,直至没有一点感觉。
但事实上,刻进灵魂的绝望,经历一千遍,一万遍也丝毫不会好受一点,每一次都会是撕心裂肺,锥心刺骨。
所以安瑞只能勉强在失去理智的边缘坚持着,哪怕意识都开始浑浑噩噩,也在本能地向上游。